陌風越眯著桃花眼,記憶太過遙遠,她記得的東西不多,不過關於這事兒,她似乎有些印象,因為,那浮生酒委實好喝,“莫非天君你就是那個人?”
“正是。”
上賢點了點頭。
魔族被天界傾軋,仇恨由來已久,他不想再步前任天君的後塵。
“你說這麼多,是想讓我饒你一命,如果是,那你真的打錯了算盤。”
“不,我說這麼多,隻是希望陌族長想想從前,想想那個善良明朗的自己。”
“昨日之我昨日死,今日之我,必會牢記昨日的教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作為天君,你應該比我更明白這個道理吧!”
若是天君上元億萬年前將魔族儘數斬殺,也不會有今日的苦果。
當然她,不會留下這種隱患。
殺一個是殺,殺兩個也是殺,那就殺個乾淨吧,沒有後顧之憂,落得輕鬆。
經過多年的仇恨浸泡,惻隱之心這種東西已經很少有了。
起碼對於天界,她沒有!
上賢無可奈何的離去。
陌風越一個人靜悄悄的坐在誅仙台旁,紅衣如血般流淌在地麵。
夜色慢慢的漆黑著。
初春的風還是溫涼,暖不了她多年沉澱下的冷。
萬人之上,不過寂寞。
千人之下,也是寂寞。
她似乎有些明白了。
可她本就無心,又何來的寂寞,難道是那段多姿多彩的過往讓她有所留戀?
彎月初升,月涼如水。
誅仙台很是空曠,昔日天界不曾有人前來,今日也是如此。
天地間空曠的好像隻剩下一個她。
她的胸膛很空,空到有一絲風吹進來都會有回聲響起。
短短千年的時光,她覺得自己過的好生漫長。
從年幼到成熟,已經走了一遍又一遍。
心有大道,殘殺萬物。
手中沾滿了殺孽。
陌風越垂眸,似乎她這一生,真正快樂的時光很少,在陽雪山時,她以為她會和晚泉上神一直這樣走下去,就算他不懂她的愛,那也無所謂,偏偏魔族被滅,她被推下誅仙台散了魂魄,九死一生,寄生在秦襄身體裡繼續苟延殘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