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在地上眼珠在眼眶打轉,狠狠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來。
那些混混在半夏家裡肆無忌憚地為所欲為,拉開衣櫥,把裡邊疊的整齊的衣服抖落一地,在上麵肆意走過來走過去,把半夏剛剛做了一半的湯嘩倒進了下水道,還把狠狠地鍋子扔在地上,那隻鍋子就這樣在地上滾了幾下,還又被踹了一腳,半夏為了給生活添一點情趣買的花瓶和鮮花也都被扔在地上踐踏著。
半夏的眼淚吧嗒吧嗒滴了下來,看著家裡被翻箱倒櫃地破壞,仿佛就是自己赤身裸體躺在那裡任人踐踏。
幾個鄰居聽到聲響圍了過來,都從敞開的門湊了頭來看,看到屋內的慘狀,坐在地上的半夏和那些為所欲為的混混,一個大姐湊在另一個大姐耳朵邊說:“看著這小姑娘平時挺本分安靜的啊,怎麼招惹了這些人…”“看她爸爸也是個文雅人……”那個大姐一邊用手捂住嘴巴順著一邊用眼不斷斜視著“知人知麵不知心,以後還是離遠點好。”
半夏坐在地上冷眼看著這些鄰居的指指點點卻沒有一個人主動提出要報警製止這些為所欲為的人,她的心更是涼透了。
這時在一旁觀看的一個大叔看不下去說了一句,“你們幾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小姑娘算什麼本事!”潑三撇了大叔一眼,冷冷說著“少管閒事。”“我也不是管閒事,有什麼事兒你們等這家管事兒的回來再說,讓一個弱姑娘在這兒哭算什麼男人!”
旁邊幾個大姐這時也迎合著“就是…就是…算什麼男人。”
潑三看了看,覺得再砸下去也的確沒什麼意思了,就吆喝了聲“兄弟們,撤!”那幾個混混應聲走回了門邊,臨走,潑三說了一句“再不還清,你等著瞧…走!”
潑三走了之後,鄰居們站在門口又交頭接耳說了幾句,也就各自散去了。
看著淩亂不堪的家,半夏仿佛被抽空了一樣呆坐在地上什麼也不知道了,直到開著的窗戶吹進來一陣涼風,半夏打了個激靈,回過神來,準備開始著手收拾殘局。
她先把湯重新熬上,想著還得去給溫思存送藥,“這件事不能讓爸爸知道,否則…唉…他的病剛好轉又得加重。”看著眼前損壞的鍋碗瓢盆,被踩得零散不堪的鮮花,想到爸爸的病情,半夏的眼淚一串串止不住的流,她不是個軟弱的姑娘,可眼前的這些,讓她難以承受。
就在這時,電話響了起來,半夏抹了抹眼淚,一看是顧安爵。
“半夏,起床了嗎?”顧安爵不知半夏這兒剛剛發生了什麼,依舊是往日的語氣,磁性中透露著關心體貼。
半夏做了幾個深呼吸,“嗯…”她重新調整了一下呼吸,擔心安爵聽出自己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