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你吃這個。”
“我不要,我要吃你那個。”
“就不給你吃。”
顧安爵嘴上說著不要,但還是把自己的碗裡肉都給了溫半夏。
自從顧安爵出現之後,溫思存就覺得自己的女兒變了一個人一樣,原來的溫半夏在大家麵前永遠是體貼又懂事的,也從不肯直接表達自己的想法。可是顧安爵和她一起來的時候,她永遠都是像個小女孩,時不時還會搗亂撒嬌,不過這讓溫思存覺得很是寬慰,相比如成熟懂事的溫半夏,他更樂意見到這個無憂無慮的小女孩。
夜色微涼,顧安爵和溫半夏從醫院出來已經九點多了。顧安爵擔心溫半夏著涼,脫下了西裝外套,披在了溫半夏的肩膀上。任誰看,這兩個人都是天作之合幸福的一對兒。
和每一個相同的晚上一樣,顧安爵和溫半夏從醫院一起回家。不過今晚氣氛又有些微妙的不同,兩個人誰也沒有先說話,車內一片安靜的沉默。
溫半夏覺得氣氛有些尷尬,又不知道該怎麼開這個口,於是打開了車內的音響,想放幾首歌,緩解一下氣氛。
可選了很久,溫半夏也沒有選的滿意的歌,不是太吵就是太過舒緩,讓人想昏昏欲睡。
顧安爵把溫半夏的尷尬都看在了眼裡。
“半夏,今天聚餐玩的怎麼樣?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顧安爵首先打破了尷尬。
果然該來的總是會來的,溫半夏還沒有想好說辭,隻好一直笑著打哈哈。
不笑還好,溫半夏一陣尬笑後車內的氣氛低到了極點。
“哎呀,你這麼認真乾嘛。同事有事,所以聚餐臨時取消了。我想你工作那麼忙,也不忍心打擾你,所以想著先去醫院,晚一些再給你打電話。我也沒想到,你居然下了班就去了醫院。你看這,尷尬了不是。”
溫半夏也覺得這個解釋好像有些牽強,一時間也找不到什麼好的理由了。
“真的?”顧安爵覺得這段時間溫半夏都怪怪的,好像有什麼事瞞著他。顧安爵在商場多年,早就練就了察言觀色的能力,所以習慣性的會留意到彆人言談舉止間的小習慣。
溫半夏每次撒謊的時候,都會習慣性的低頭,兩個手在胸前一直擺弄,不過溫半夏自己毫無察覺。
不過顧安爵的“特異功能”用在溫半夏身上卻總是失靈,他覺得溫半夏是對他有所隱瞞的,但心裡又不願意相信溫半夏會騙他。所以有時候即便是真的看出了什麼,也是不會承認的。
“半夏,我說過,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站在你這邊的。所以我希望你如果真的遇到什麼事,都可以告訴我。”
溫半夏聽了這話,心中更是五味雜陳。就是因為她知道顧安爵有什麼事都會幫自己解決,所以她才更不能告訴他。她已經虧欠了顧安爵太多,不想再把所有的壓力都帶給他。她知道,對於她來說無比重要的事可能對於顧安爵來說也不過是一句話的問題。她每個月微薄的工資可能有時都沒有顧安爵的一頓飯貴。在他的公司,有千千萬萬像她一樣無足輕重的小員工,他們可有可無,幾乎絲毫不會對公司的效益有什麼影響。可是對於他們自己本身來說,這點微薄的工資支撐著他們的家庭,和他們平淡無奇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