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緩緩駛來,整齊而帶著莊重的儀式感,但是車上裝飾的鮮花和彩帶卻給車隊增添了一分俏皮的意味。
溫半夏坐在車中,用手捂住胸口,她的心臟在劇烈的跳動,像隻不安的小鹿衝衝撞撞,要離開封鎖它的圍牆。
開心和不安交織,溫半夏也不清楚自己現在究竟是什麼感覺,太複雜了她沒辦法掌控。她輕柔的拂去額上的汗珠,焦慮感一直縈繞著她,這種緊張感她已經很久沒有經曆過了,是坐立難安手心不停出汗的緊張,溫半夏努力深呼吸,想讓自己淡定一點,婚禮這還沒開始呢自己就這麼緊張,到時候開始了可彆出醜啊,這是她的人生最重要的時刻了吧?溫半夏甜蜜的想著,緊張感消失了一些,可是注意力依舊無法聚集在一件事情上,她的思維是極度跳躍的,因為太多的事情裝在她的腦袋裡,她情不自禁的想要捋順這些麻繩,但也隻是白費力氣。
溫半夏在車中緊張,而任雅在車外緊張。
她踮起腳望見車隊的第一輛車,心中激動不已,這門婚事曆經磨難,此刻終於要落下句號了。她欣慰的想著。
而車隊越來越近,任雅看到了溫半夏,她美麗的臉龐如今更加動人,溫潤的眼睛飽含了甜蜜,婚紗朦朧的遮住她一半麵容,倒有猶抱琵琶半遮麵的嬌羞。
任雅很是激動,她不免眼眶充了淚,為兩個孩子的幸福感到開心。她抬起手對溫半夏打招呼,溫半夏也笑著搖下車窗,和任雅說了幾句話。
而任雅身邊卻有一個人滿臉鬱悶和憤怒,這個人就是譚瑩瑩。
她此時身體僵硬的站在一旁,手握成拳頭微微發抖,眼睛直直的注視著溫半夏。
該死的,該死的…她在心中怒吼,不甘和嫉妒占據了她整個內心,她甚至沒有辦法說話,因為一旦發出音節,她便會控製不住自己的語氣,譚瑩瑩知道這一點,任雅在旁邊所以她決定先沉默,不去挑釁溫半夏。
看見溫半夏和任雅親密的談話,譚瑩瑩的憤怒又升高到一個極點。她想不明白為什麼,事情為什麼會發展到今天這一步?
曾幾何時,她還是顧安爵的未婚妻,至少所有人都是這樣認為的,雖然顧安爵對她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愛意,可是他也沒有說過討厭她,這就夠了。再說那時候連兩家家長都互相承認這門親事,他們二人走進婚禮殿堂應該隻是時間上的問題而已。
可是誰知道,居然半路出現一個溫半夏…毀了她的所有美好,從那之後每天縈繞在心頭最多的,就是妒忌。
譚瑩瑩的眉頭越皺越緊,本來和顧安爵攜手走進婚禮的應該是她譚瑩瑩不是麼,她好不甘心。曾經她幻想過無數婚禮的場麵,顧安爵會溫柔的揭開她的麵紗,溫柔的擁吻她。兩個人互相念誓言,眼神交換,從此她就是顧安爵的妻。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
譚瑩瑩看著車隊駛去,口中還在呢喃。
婚禮現場,音樂響起。
溫思存挽著溫半夏的手走在中間的紅毯上,他就要把女兒交到顧安爵的手上。
溫思存心中的悲傷其實比幸福要大,他為女兒找到自己的幸福而開心,可是一想到從此以後她最愛的男人可能會從自己變為了顧安爵,心中還是不舍,他從小養到大的女兒啊,對他來說溫半夏就是他的全部。
儘管心中傷痛,可是在婚禮現場溫思存並沒有表現出來,他看著溫半夏低下的頭,知道她此時一定也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