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選擇離開,就要離開的徹徹底底,斷得乾乾淨淨。任雅拖著沉重的行李到了另一個城市,找了個普通的住處,尋了份尋常的工作,青春依舊,卻沒了往常的那塞了一腔的熱血。
任雅過上了安頓而安靜的生活,無人打擾,每天按時的起床、上班、吃飯、休息,無論晴天、陰天、雨天、雪天,任雅臉上一直是一份淡然的笑意,旁人看去仍是攝人心魄的魅力,可是仔細瞧瞧,卻總覺得少了份生氣。
任雅就像是一朵妖冶的花,顧青仁在身畔的時候豔麗的不可方物,可現如今離了顧青仁,這花漸漸失了往常的顏色,一點點的,褪去了活氣。明明還是年輕時候,卻總覺得蒼老了不少。
在孤獨的深夜裡,任雅總是習慣摸索在黑暗中,一個人蜷縮起來,抱著膝蓋,像是回到了在母親肚子裡的時候,會在冰涼的手背上湧些許的溫暖,那讓任雅會覺得稍稍有些安心。那個時候的任雅,還是花一般的年紀,卻總覺得自己已經過完了一生。任雅開始在臉上施粉黛,以掩住眼底常年不消的淡淡的青色。
行屍走肉一般,機械地日複一日重複著,任雅不知道這樣的生活有沒有儘頭,不想再繼續下去,可是早已沒了抬手開燈的力氣,便也就任由這世界晦暗下去。
直到重逢了溫思存,平靜的湖麵才被投入了一粒小石子,掀起了一陣不大不小的波瀾。
“思存?溫思存?”那天任雅休息不想自己做飯,便外出找了家小飯館,正準備坐下,抬眼卻發現了對麵桌子盯著自己的男人。想了想,便記起來當年圍在自己身邊的正是這個男人,溫思存,默默無聞的總是站在自己身旁,有求必應,無奈當時的自己眼中隻有顧青仁。造化弄人,任雅心裡笑笑。
“……”任雅走了過去坐下,那男人看著任雅,卻像是語塞一般,沒有說話。
“思存,我是任雅呀,你的大學同學,怎麼,不記得我了?”任雅不禁失笑。
“啊……沒有,怎麼會不記得,剛才你一進門我就看見你了,隻不過沒想到真的是你,你怎麼在這個城市?青仁呢?”溫思存像是恍然隔世般,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眼前的人,竟真的是那個讓自己魂牽夢縈的人,活生生的坐在自己麵前,仍然如同一朵嬌嫩的花兒,笑起來芳香十裡。
“青仁……”任雅聽到這個自己都不敢提及的名字,眼神飄過一抹惆悵,隨即笑道,“我倆早就分手了,好幾年了都……”
“分手了?”溫思存有些訝異,卻不敢多問,任雅眼裡的那一份悄然劃過的傷感,像極了當年自己站在一旁看著任雅牽著顧清仁的手的時候那份感情。
“哎彆提當年的事情了,說起來你現在做什麼工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