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半夏一時語塞,麵對顧安爵小心翼翼地詢問,她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這種感覺,就像是一顆棗核卡在了溫半夏的嗓子裡,刺刺的,咽也咽不下去,吐也吐不出來。她斟酌著詞句,試圖去組織自己的語言,可是話到嘴邊,卻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溫半夏不知道該如何說起,也不知道該怎樣對眼前這個男人提起那樣一個讓人不愉快的往事。
溫半夏看著顧安爵一臉疑惑又神色擔憂的麵容,半天沒有說話,但是自己憋地滿臉通紅,眼眶裡溢出了委屈的淚水,對眼前這個看似雲淡風輕的男人,心疼不已。
顧安爵本來就對溫半夏的剛剛的所做所為充滿了疑惑,一看到她又紅了眼眶,不禁眉頭一緊,沒有在逼問她,反手將她摟地更緊。
溫半夏躺在顧安爵懷中,開始糾結起來:若是向安爵提起自己已經知曉了他的過往,肯定會導致安爵傷心難過;若是不將這些說與他聽……依照安爵的性子,他心裡肯定更不舒服,而且我們之間也會心生隔閡……最重要的是……還有什麼,不能是我們一起麵對的呢?
思慮再三,溫半夏終於決定向顧安爵坦白,“安爵……”溫半夏老在顧安爵懷裡,顫顫巍巍的聲音在這寂靜的黑夜裡顯得越發單薄,“我……我已經得知了方麵的情況……”
顧安爵聽到溫半夏的話,一時間覺得莫名其妙,嘴巴微微一啟,剛想說話。溫半夏突然從顧安爵的懷裡掙脫出來,眉頭輕皺,眼眶濕潤。她靜靜地看著顧安爵,良久,朱唇輕啟:“那天,我去找媽了。媽……把什麼都跟我說了。把她和我爸,和顧叔叔的事;你和顧殊俞的事,還有……當年的那場車禍……”說到車禍,溫半夏突然停了下來,滿臉心疼地看著顧安爵。
仿佛一瞬間,顧安爵當年所經曆的種種,如一場電影一般一幕幕浮現在溫半夏眼前,她仿佛幾秒鐘突然就經曆了顧安爵度過的所有心酸委屈。
想到這,溫半夏顫抖的一下子環住了顧安爵的脖子,把頭靠在他的肩頭。輕輕起在他耳邊低語:“沒事的,沒事的,都過去了……還有我呢……安爵。”溫半夏心疼極了,摟住安爵的脖子小聲抽泣起來。
顧安爵這時也已經明白了溫思存所說得是什麼,當年的車禍,爆炸,醫院,哭喊一幕一幕如一雙血淋淋的乾枯的手,不斷撕扯著他的心臟,他突然覺得一陣一陣眩暈,向前扒了過去,卻被溫半夏的哭聲喚醒了。
顧安爵又如何不知溫半夏是怎麼想的,像半夏這樣一個這樣善良又如此愛他的一個人,現在肯定也是心疼極了,才會做出剛剛有點令他感到奇怪的舉動吧。
看著眼前為他心疼地流淚的半夏,顧安爵的心裡的寒冰才一點一點融化了。他溫柔地摸了摸溫半夏的頭,“沒關係……你說的對,都過去了。”
怕溫半夏為他擔心,顧安爵努力地勾起一個看似燦爛地微笑,他用額頭輕輕地點了一下溫半夏的額頭,“現在……還好有你在。”
“當年……那場車禍,叔叔嬸嬸為了救我,犧牲了自己生命……”顧安爵把溫半夏輕輕起放在自己的腿上,讓她儘可能舒服的側躺,“晟巒集團,也因為叔叔嬸嬸過世的原因,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機。而且,殊俞……他說他恨我…那個時候……那個時候你知道我有多麼崩潰嗎半夏?”
顧安爵一梗,“那個時候……嗬,你也知道的,父親從來不擅長這些商業上的事,但是晟巒集團又是爺爺畢生心血,所以……從那時候起,我也隻能替父親,為了爺爺和救我而死的叔叔嬸嬸,扛起複興晟巒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