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你不要這樣子,媽媽心疼……”
溫半夏聽任雅這樣說,更是忍不住了一直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硬是推著任雅往外走,任雅不知該說些什麼,竟也就那麼被推了出去。看著在自己眼前關上的門,任雅隻覺得心裡對不起自己身邊的一切人,溫半夏也好,顧安爵也好,甚至是溫思存,看起來都是在為當年自己的不負責任與天真買單,現在事情發展成了這樣,自己才是那個徹頭徹底的罪人。
任雅一步一回頭的離開了,離開的同時她也知道,自己可能再也得不到自己的女兒的心了,就像自己臉上的淚水,一旦流淌下來,再也回不去了。
把任雅推出門去之後,溫半夏貼著門滑落下身子,跪坐在冰冷的地麵上,整個人都崩潰掉了,掩麵低聲哭泣起來。
為什麼愛的人都要離開自己?為什麼不能平安喜樂地待在自己身旁?為什麼自己非得要承受這樣的痛苦?
諸如這樣的令人痛苦萬分的問題像漲潮的海水一樣一下下殘酷不留情麵的拍打進溫半夏的腦海裡,讓她的心臟一縮一放地泛著疼,不敢大聲呼吸,就像現在無助的自己沒有可以放聲呼救的人一樣。
其實以前的自己就隱隱有那樣的感覺,如果事情都不是自己怨恨的那樣,事情會不會有所好轉?可是如果真是那樣,溫思存的離去由誰來買單?可現如今看來,完全是溫思存一味地付出著自己,沒想後果,不計代價。
溫半夏想著,那樣為一個人付出著自己的一切,而那個人並不愛自己,甚至不在乎自己,真的值得嗎?自己或許一輩子都不會那樣勇敢,為了一場虛無縹緲的愛情,去學著飛蛾撲火,是傻瓜,也似聖人。而自己呢,隻有怨恨。溫半夏抱著自己,再不願去想,想要把所有所有的事情都屏蔽掉,想要這世上隻有自己一個人存在著,這樣就不會有那麼多讓自己心痛得哭泣都消除不了的痛苦在自己周圍了。
任雅失魂落魄地回到顧宅,想著顧安爵還在家中等著自己,不想讓顧安爵失望痛苦,隻好強打著精神,讓自己的麵上沾些笑意。
“媽!你回來了!”果真,顧安爵一見任雅回來,當即從沙發上跳起來,拉著任雅在沙發上坐下。
“怎麼樣?媽?半夏,她說什麼?他知道事情真相之後,怎麼說的?”顧安爵像個丟失了糖果的孩子一般,滿懷著希冀,生怕再也找不回了那顆最最心愛的糖果。
任雅看著顧安爵,隻覺得滿心滿眼的心疼,該怎麼說,顧安爵才會不那麼失望?任雅一時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