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爵見顧殊俞終於有了反應,心下暗鬆一口氣,隻要有了反應,就說明他能聽進話去,這是好的開始。
顧殊俞的淚水終於抑製不住的流出,他一邊用手遮住眼睛一邊啜泣著:“都怪我,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他們就不會死。”
顧安爵安靜的看著他,眼神複雜,許久等顧殊俞終於緩過來一點後,顧安爵開口:“光哭有什麼用。”
“我知道沒用,可是事到如今我還能做什麼呢?無力回天了……我,我真是該死!”顧殊俞憤恨的錘了自己一拳,粗重的歎著氣。
“不,還有可以做的事。”顧安爵定定的看著顧殊俞,有一種無言的力量。
顧殊俞疑惑。
“去給他們上墳。你很久沒有去看過他們了吧?”顧安爵的語氣有一絲悲哀,事到如今這也是唯一能做的事情了,想讓顧殊俞回到正軌,也隻有用這個方法。顧安爵知道在從小喪失雙親的顧殊俞心中,父母占據了怎樣重要的地位,那是無可取代的唯一的光。
“……嗯,我不敢。”顧殊俞說著,鼻子又一酸,從前的回憶再次湧上心頭,他阻止自己繼續想下去。
“我不敢去看他們,我這麼沒出息,肯定跟他們期盼中的我相差甚遠,他們看到我會難過的,我不想他們在天上也傷心。”顧殊俞終於把自己的心裡話說出。
“他們不會怪你的,相信我。沒有父母會責怪孩子,你要知道他們有多愛你。”顧安爵的話帶著炙熱的溫暖,融化了顧殊俞的內心。
他頓了頓,點頭。
“好,我們去上墳。”
顧安爵站起身,隱約間瞥到顧殊俞的雙手在顫抖。
他帶著顧殊俞走下樓,二人進入車裡,溫半夏和劉嘉也急忙趕上。四人就這樣往墓園出發。
顧殊俞坐在副駕駛,而溫半夏和劉嘉坐在後麵的車座,劉嘉不停打量著後視鏡反射出的顧殊俞的臉頰,上麵有一塊很大很明顯的淤青,那是被顧安爵打的。
劉嘉很是心疼,但是她不敢責問顧安爵,她知道顧安爵也是為顧殊俞好,隻是手段……她有點接受不了。但就結果來看,確實這個方法是最有效的。劉嘉看著顧殊俞的背影,小聲說道:
“殊俞,你的傷怎麼樣啊?痛不痛?”
顧殊俞本來腦子裡全部都是跟父母的回憶,被劉嘉打斷後不僅沒有不開心,反倒感謝劉嘉把他從回憶的苦海裡拯救出來。
“沒事。不用擔心我。”顧殊俞的語氣很平靜,但是其他三人都知道他隻是在儘力掩飾,他的心裡估計正翻起驚天巨浪。
“沒事就好,看起來好嚇人。”劉嘉心有餘悸,就算是要勸慰,也不必下這麼狠的手吧,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顧安爵,顧安爵正在專心開車,沒有注意到她的眼神,劉嘉急忙把眼神收回。
這個人散發的氣場好強大。她不禁想著。
“習慣了,我以前也經常打架的。”顧殊俞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劉嘉聽後卻驚訝:
“你以前經常打架?看不出來啊,我以為……你應該是從小學到大學的三好學生呢。”劉嘉不可思議,這和她想象中的顧殊俞相差太遠了,果然對於顧殊俞,她還不夠了解。
“是啊,經常。你害怕嗎?”顧殊俞的眼神有些不安,他還是很在意劉嘉對自己的看法的。
“不會啊,很酷。”劉嘉急忙說,她說的是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