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爵回到家,感覺身體有種說不出的疲憊,於是放下東西後便來到浴室洗澡,洗澡時煩惱也許會稍微減輕一些,但是也可能相反,會不自覺的胡思亂想到很多更壞的結果。
顧安爵走進浴室脫下衣服,打開花灑,儘量調到能承受住的最大熱度,感覺到滾燙的熱水灑在自己身上,臉上,顧安爵深深歎了一口氣。被熱水澆灌的腦袋似乎比剛才清醒了些,他用手揉了揉臉,再用力拍幾下,這樣感覺好多了。
顧安爵睜開眼,看著對麵的牆,腦海裡想的卻是最近發生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像一團亂麻,顧安爵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半夏和他的孩子沒了是讓他最痛苦難過的事情,但現在最重要的是劉嘉,日後還會發生什麼劫難無可獲知,似乎從溫泱來到這個家後就不斷有壞事在發生。
可是他沒有資格趕她出去,因為她也是媽的孩子,而且是一個一直沒有得到關愛的孩子。從這方麵來講,顧安爵對她有些同情,但是她所作的事情抵消了顧安爵對她的同情,甚至還升出厭煩。
想來那個溫泱剛來的雨天,在她到來之前一切如常,半夏坐在窗邊看書,顧殊俞在勤奮工作,劉嘉在晚飯時會拉著溫半夏聊個不停,這樣的日子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
時間必須往前走,他沒辦法左右。
關閉花灑,顧安爵換好衣服走出浴室,正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時卻發現自己床上坐著一個人,還是一個女人。
並不是溫半夏,而是讓他心生厭惡的溫泱。
顧安爵不自覺皺起眉頭,擦拭頭發的動作僵住,他嚴厲的瞪著溫泱,那副神情很明顯不歡迎溫泱的到來,但是溫泱卻裝作沒有看見的樣子。
她自詡姿色不差,就算沒有到很驚豔的程度,也至少可以和溫半夏比一比吧,更何況溫半夏是一個流產的人,她的氣色等等都不如自己,而且終日圍繞著一股憂愁,哪裡比得上自己呢?
想到這一點,溫泱很自信的笑著對顧安爵眨眨眼。
顧安爵心裡一陣惡寒,他冷冷的說:“你在這裡做什麼,出去!”
“不嘛。”溫泱嬌嗔的說,她扭了扭身子,今天溫泱的穿著並不像往常般清純乖巧,而是完全變了個人,腿上的黑絲讓白嫩的皮膚若隱若現,並且很好的修飾了腿型,上身的穿著更是少之又少,十分節省布料,嘴上塗著並不適合她的紅唇,妝容精致但是太富有侵略性。
這樣的溫泱在顧安爵看來,很做作。
溫泱依舊對自己很有自信,她妖豔的笑了笑,手指放在紅唇上輕點:“安爵哥~我還沒有這樣叫過你呢,以後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顧安爵壓根沒有正眼看她,他隻是重複了一遍:
“出去。”
“彆這麼冷淡嘛,安爵哥,我們的關係可是很親密的,你是我的哥哥呀,我好喜歡你啊,哥哥。你喜歡我嗎?不喜歡沒關係,我們可以慢慢來,今天呢……就是第一步。”
溫泱慢慢解開自己的衣服扣子,她故意做出勾人的姿勢,笑意盈盈的看著顧安爵。
顧安爵的眼神越來越冰冷,他走到溫泱麵前,溫泱自以為顧安爵被她吸引住了,於是笑得更加燦爛,還發出了一些嬌柔的喘息。不料顧安爵卻渾身散發著戾氣,他殘忍的一笑,湊近說:“你以為我顧安爵什麼樣的人都能看上嗎?至少,我看不上下賤的垃圾。”
溫泱聽到這句話後怔住,她委屈的咬住下唇,眼淚順著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