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雅的傷並不是很嚴重,很快便能出院回家。但是任雅卻對溫泱留下的信和她出走的事情耿耿於懷,心裡有一塊疙瘩總也解不開,那個沉重的傷口指向溫半夏,仿佛這些都是因為溫半夏才會發生的。
溫泱在信裡提到了不少關於溫半夏針對她的事,任雅看了之後怒火攻心,在一開始溫泱來訴說委屈時任雅是不相信的態度,她不認為溫半夏會這麼惡毒和小心眼,這些年她也是看著溫半夏走過來的,她的善良她的溫柔都很打動任雅,任雅已經把溫半夏完全當作自己的孩子看待,溫半夏是大女兒,溫泱是小女兒,她以為兩個女兒能和睦相處。
但是事實卻並非她的美好想象,隨著溫泱一次次哭著來訴說,任雅心裡的疑惑慢慢升起,她不再完全信任溫半夏,而是更心疼自己的親生女兒。從沈琪兒,劉嘉,溫半夏的態度中任雅感覺她們在抱團欺淩溫泱,因為她是新來的家庭成員,又或是因為溫泱是她的親生女兒,所以她們生出了敵意。
溫泱說溫半夏提過她不許奪走屬於她的一切,那麼溫半夏就是嫉妒心在作祟,她第一次發現溫半夏並不是她想象中乖巧溫柔的女兒。任雅漸漸對溫半夏升出厭惡的情緒,她不再把溫半夏當作自己的女兒,反正本來就不是,溫泱才是她虧欠已久的女兒,現在溫泱回到了她的懷抱,她絕不允許溫泱再受到一點欺負。
於是任雅回到家後對溫半夏的態度很冷淡,她不會主動去和溫半夏說話,溫半夏一開始過來關心她的身體時任雅也隻是淡淡一句:“沒事,不需要你操心。”
溫半夏聽後受到打擊似的低下頭,又囑咐幾句讓任雅注意身體的話,畢竟在她的心中還是把任雅當作母親的,聽說任雅住了院她很難過,哪怕任雅在醫院對她用那種譏諷的態度說話,溫半夏也不在意,她隻希望任雅能快快好起來。
之後任雅很少下廚,下廚的事情都交由溫半夏,任雅也不會再去幫忙。溫半夏有時還會主動去和任雅說話,想要緩和她們之間的關係,但是換來的也隻是任雅的冷眼相待,時間一久,溫半夏覺得無力挽回,同時她也漸漸習慣了任雅對她的冷淡態度,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來挽回,心底一直藏著委屈,也隻跟顧安爵吐露。
相比對溫半夏的冷淡,任雅對溫泱卻是越來越關心,她對溫泱說話時總會笑意盈盈的,語調也親切慈愛,就像從前對溫半夏說話那樣。任雅似乎是故意做出這種兩極的態度,想要表明些什麼。
溫泱自然欣喜萬分,她有些恃寵而驕,說話時——尤其是對溫半夏說話時,她會故意流露出傲慢和不屑的神情,像極了高昂著頭的孔雀,溫泱經常對溫半夏冷嘲熱諷,說“看到了吧,你我的地位就是相差甚遠,你永遠也不可能再搶走我的東西!這是我的家!”
溫半夏心力交瘁,她也有同樣的感覺,這裡漸漸不再是自己的家了,雖然有顧安爵,可是這更像是自己借住在一位並不友善的親戚家裡,而顧安爵是唯一對她好的人。
但是她不會離開的,現在溫半夏不再意氣用事,她變得比從前更堅強,如果自己離開了才是應了溫泱的心思,所以她必不會這樣做。從這裡住下去,相信時間會帶來轉機的。
顧青仁也勸過任雅,他看著任雅對溫半夏的態度後心有不滿,覺得任雅過分了些,不管怎麼說,大家相處這麼久也是有感情的,哪怕知道她不是你的親生女兒,也不能這樣冷淡的對待她。對此任雅卻自有一套說法:
“你什麼都不知道,溫泱經常來找我傾訴委屈,從來到家裡的第二天就開始了,她說了許多溫半夏對她做的事,說得話,無不是惡毒怨恨,我聽了之後止不住心疼,畢竟她才是我的親生女兒啊。而且這麼多年我都不在她身邊陪伴她,讓她在那樣一個惡劣的環境下長大,都是我的失責,我要把從前缺失的全部為她彌補上,所以我不能容忍有人欺負她,就算是溫半夏也不能這樣欺負我的女兒!誰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