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還是要走嗎?不能留下來陪陪媽和爸?你才剛剛回來啊。”
顧安爵盤著二郎腿,眼神有些失落。他沉默著,安安靜靜地看著顧殊俞,希望能夠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一些不舍。
空氣異常的安靜,顧殊俞一時有些語塞,良久,他才給顧安爵滴過來一杯熱茶,自己則順勢坐了下來。
“我……”顧殊俞有些猶豫,“你知道我不能留在這裡的,雖然一切都已經真相大白啊,但是……但是劉嘉確實永遠離開我了,這裡的每一個地方、每一處空氣,總能讓我想起她。雖然這段時間我也在非常努力的緩解這種情緒,可是……我,我現在還是做不到。”
顧殊俞說著,嗓子突然有些哽咽,他似乎不知道該怎麼緩解這種情緒,或者說他根本不想抑製這種情感了。
“我……你知道嗎?我根本沒有辦法從那種情緒中脫離出來。我想,我應該去一些其他的地方,一個遠離這裡的地方,才能重新開始生活,你明白嗎?”
顧殊俞疲倦地雙眼望著顧安爵,顧安爵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眼前這個男人的心酸和無奈。一雙桃花眼漸漸失去了光彩,如同一塊失去荒野的寶石。
“好吧……”顧安爵彆過頭去,不再看他。
顧殊俞輕笑,一把摟住顧安爵,他似乎有些興奮,但更多的是輕鬆。
“嗯,真的是太好了。”顧殊俞眼神開始有些光芒,他晃動著腦袋,緩緩地說道,“那麼公司的事情就交給你處理了,晟巒集團凝聚了太多我們長輩的心血和精力,希望你能好好的照顧到它。我……我實在是對不起顧家了……”
“沒關係……”顧安爵輕笑,拍了拍顧殊俞的肩膀,打趣道,“晟巒集團可是我的第二個家啊,為了家而操勞又怎麼會辛苦呢!但是你啊,你一個人在外麵遊蕩可彆想我們想到哭鼻子啊!”
“哈哈哈哈哈……”
顧殊俞看向顧安爵,兩個人相視而笑,笑得合不攏嘴。
這天晚上,顧殊俞在自己的房間裡收拾了好久的行李,他一個人走過以前和劉嘉生活過的所有的角落,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夜色漸深,他才哭著睡著了。
第二天,顧殊俞如約踏上了前往國外的航班,依舊是顧安爵和溫半夏親自送他去機場。在前往機場途中,顧安爵發現顧殊俞雙眼有些紅腫,他本能地想要停下車,不讓顧殊俞一個人去那麼遙遠的地方了。但是溫半夏像是看透了一切的樣子,她輕輕地拍打顧安爵肩膀,溫柔地搖頭。
簡單的告彆之後,顧殊俞便踏上了旅程。他不知道自己將要麵對什麼樣的人,將要發生什麼樣的故事,但是他知道,這一步他決定邁出去了,便再也不可能回頭。
另一邊,沈琪兒見顧殊俞說走就走了,竟然沒有一丁點的猶豫。她不禁心中有些動容,整天纏著父母撒嬌搗亂,最終終於達成了自己的目的,收拾好心情自顧去國外上學去了。
雖說姨母一家對沈琪兒這個小魔王一個人出國留學還是擔心不已,但是奈何他們根本熬不過這個小丫頭,隻好任由她一個人去了。夜色漸漸朦朧,那些已經逝去的故人,那些被風吹不走的故事,也漸漸地被黑色默默地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