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牢外,追痕有些憂心的同周蘅蕪道:“裡麵……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裡麵很久都沒動靜了,不大像自家主子的性子啊。畢竟每次見血之後,自家主子至少要對他們“曆練”一下午才能宣泄。
他欲進水牢,卻沒想到被周蘅蕪一把攔下,意味深長的對追痕道:“難道你想你家主子一直這麼瘋下去?”
昭國一役之後已經過去大半年了,趙肅的性子越發的陰沉不定,這半年來他掌權大理寺之後手段狠戾,朝野上下無不怨聲載道一片,人人自危,生怕他翻出昔年的舊賬牽連到自己。
畢竟如今朝野中風氣如此,有多少人是乾乾淨淨的呢。
就連皇帝見了趙肅都頭疼,特批他每日能不上朝就不上朝。周蘅蕪做為他的下屬兼兄弟,又不能如同常人一般能躲得他遠遠的就能離的遠遠的,被他折騰的夠嗆。
臨近年關,周蘅蕪想著趙肅儘量折騰彆人去,至少讓他過個好年……
追痕不敢置信:“你意思是說,蘇小姐能讓主子變正常。”
周蘅蕪一把將手中的折扇打開,嘴角掛著不羈的笑容:“以本公子縱橫情場這麼些年的眼光來看,絕對有戲……”
緊接著又指了指水牢裡,周蘅蕪道:“有蘇小姐在,你們也能少挨些揍不是麼……”
追痕恍悟。
蘇玉徽紅腫著眼被趙肅帶出來的,不過短短一個時辰的時間,此生還從未這麼無助和狼狽過。
恰好聽到了周蘅蕪與追痕的一番言談。
她狠狠的瞪了周蘅蕪一眼,感情他們早知趙肅這個瘋子會發瘋,故意將她推進去的!
周蘅蕪不期然蘇玉徽正好聽到他們的對話,笑得有些心虛。
蘇玉徽惡狠狠的瞪著他,目光落在了他的左眉眉心上停留了片刻,先是微微有些詫異,緊接著嘴角的嘲諷之意更濃:“周大人,終日打雁小心被雁啄了眼!”
遷怒的火氣讓周蘅蕪一臉莫名摸了摸鼻子,一臉無辜。
這個時候,周家的下人來了:“公子,夫人來傳話,今日是臨小姐的生辰,讓你早些回去。”
周蘅蕪臉上笑意漸漸淡了幾分,應聲道:“知道了。”
今年是臨語姝十八歲生辰,本該是前兩年就該成親了,結果他大病了一場,親事便就耽誤了下來。
兩家自幼定下的親事,如今臨語姝已經滿了十八,今日前去臨家不止是給臨語姝過生辰那般簡單,估計兩家應該是商議婚期了。
他與臨語姝自幼相識,無論是從門第還是從容貌上來說,沒有誰比她更適合做自己的妻子了,更何況他一向敬重的母親與祖母很滿意臨語姝這個未來的周家少夫人。
隻是……為何總覺得心中缺了一塊什麼。
門口,夔王府的馬車等著。
蘇玉徽木著一張臉上了馬車,不期然趙肅也跟著上來。
原本寬敞的馬車多了一個人便顯得擁擠,讓人心顫的檀香味充斥在馬車裡。
蘇玉徽又怕又怒,額頭青筋都快跳出來了,卻是怕極了他那陰晴不定的性子,幸好冬天衣服領子高,外麵大氅的毛領遮住了脖子上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