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徽淡淡的掃了她一眼,那雙桃花眼中猶帶水霧,隻不過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知為何秋意竟覺後背無端生出一種涼意,那一種寒意竟像是從心底生出來的一樣。
“她到底犯了什麼事,你一五一十的跟相爺說清楚。”沈憐看出了秋意的膽怯,眉頭微皺緩緩開口問道。
蘇明珠和蘇明玟姐妹在沈憐的示意下沒有再說話,今日之事已然得罪了蘇顯,左右蘇玉徽已經在劫難逃,她們沒必要添油加醋再徒惹蘇顯生氣。
眾人也都一副看熱鬨的神情,看,蘇家出了這等醜事,明日在汴梁城中又添了一個笑談呢。
秋意定了定心神,開口道:“回夫人的話,事情要從宴席開始後說起。因著今日是小姐的好日子,家裡客人有多,奴婢怕那些丫鬟婆子們乘機偷懶耍滑就加派了人手巡視,未曾想到在後院門口護院們捉到這鬼鬼祟祟的翠竹,手中還拿著包袱,包袱裡麵的鐲子和首飾一看就知道不是一個奴才的東西,幾個婆子便將她押了下來。”
“莫不是有奴才乘機偷東西不成,那又如何與二小姐有關了。”一旁的臨語蕙含笑道,一副看熱鬨的神情。
秋意道:“奴婢原也是這麼想的,可是未曾想到在包袱裡竟然搜出了一對玉佩和一封信。看了裡麵竟然有一封情詩,詩句纏綿,奴婢怕有奴才和府外的人行私通之事,便知事情非同小可,審問了這翠竹一番,未曾想到……”
她偷偷的看了蘇玉徽一眼,似乎十分懼怕她一樣,小聲道:“卻審問出了二小姐的私情!”
“私情”兩個所出口,眾人不由低聲議論,堂堂二小姐竟然做出這等醜事來,趁著嫡姐生辰讓丫鬟送信私會奸夫,不說是家門清貴的相府,就算是一般人家出了這等的醜聞都恨不得將其打死!
蘇玉徽指尖捏的泛白,此生她還沒有受過這般大的屈辱。
偏生秋意還嫌不夠,將那封從翠竹手中搜出來的桃花箋丟在了蘇玉徽麵前道:“二小姐,您自己的自己該不會不認識吧。”
那信被秋意丟到了地上,蘇玉徽在她洋洋得意的目光中隻得俯身去撿,卻見那宣紙上娟麗的簪花小楷,正與她平日裡為了掩人耳目用左手寫的字一模一樣!
秋意看著臉色泛白的蘇玉徽,十分得意道:“翠竹,究竟怎麼回事你當著大家的麵說清楚。”
“相爺夫人,奴婢是無辜的。這些東西是二小姐給我,讓我送給張爺的。”翠竹眼神一轉,跪在地上含冤道。
此時蘇顯臉色已經氣得鐵青,不單單是難看來形容了:“張爺?什麼張爺?”
“是西街開酒樓的張爺。”翠竹怯怯的說道。
聞言,眾人都不由得同時發出一聲嗤笑,若是蘇玉徽跟哪個書生舉子有私,倒是可以理解成少女懷春,怎的跟個開酒樓的好上了。
碧煙急道:“我家小姐身份尊貴,怎的會認識那些市井小民。”
“是啊。”臨語蕙拖長了語調道,“二小姐好歹也是堂堂相府的千金呢。”
翠竹解釋道:“相爺有所不知,那張爺曾是謝家的奴仆,與謝家有舊,這些年來二小姐和公子頗受他照拂,所以就……”
“以身相許了不成。”臨語蕙尖細的聲音似是要穿破人的耳膜,臨語姝都比她討喜許多!
聽到“謝家”兩個字,儼然觸動了蘇顯的某處逆鱗,他氣急:“張爺,莫不是那個張元不成。”
看向蘇玉徽,氣急敗壞道:“不孝女給我跪下,你現在還有什麼可辯解的!”
眾人一副看熱鬨的神情,對著蘇玉徽指指點點,若是一般的閨中女兒今日受此大辱,恨不得立即碰壁而死,死的乾乾淨淨。
秋意手中持有情詩做為物證,又有出自霽月居的翠竹為人證,在明顯是沈憐精心設局中,蘇玉徽又該如何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