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翠竹身上搜出來的那封情詩是蘇玉徽與那叫做張元的謝家舊仆私通的鐵證!
可是當信變成了一封情詩,所謂情詩本就不複存在,翠竹這個認證更不可信,甚至連秋意都有栽贓自家主子之嫌。
一旁的秦嬤嬤嫌惡的看著秋意道:“相爺,既然事情已經明了,二小姐是清白的,是這兩個惡奴用心險惡陷害二小姐。隻是……”
秦嬤嬤的話語不禁拖長了幾分:“這秋意與翠竹當真是有通天的本事,怎的想出了這般惡毒的招數,還找出了昔日被謝家遣散的舊仆。”
意味深長的看了沈憐一眼,沈憐垂眸沒說話。
眾人看向沈憐的眼神也變得微妙起來,這樣一大盤棋,不可能是一個奴才能下得了的。看來,外表看起來端莊大度的,內裡卻不是個能容人的。
秦嬤嬤是想借機反將一軍,將沈憐也拉下水,但是……
蘇顯冷著一張臉道:“秋意與二小姐素日不和,心生嫉恨,卻做出這等誣陷主子栽贓嫁禍之事,兩個人都拖下去打死!”
其實明眼人中都已經看出了今日這場戲的端倪,蘇顯這般精明的一個人不可能猜測不出其中原委,那就是——他有意在維護沈憐。
饒是秦嬤嬤都有些不敢置信,沒想到這般大的事,蘇顯竟然這般偏袒沈憐,隻不輕不重的對蘇玉徽道:“今日你受委屈了,父親會補償你的。”
何止是委屈,今日她被人百般羞辱,甚至丟了性命,隻三言兩語的委屈了事!
這便就是,她的父親嗬。
翠竹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兩個粗壯的仆婦按著她離開,她連聲喊冤:“相爺二小姐與人私通,已然珠胎暗結,此事您找大夫一看便知。奴婢若有說謊,死無葬身之地!”
未曾想到她竟然會發如此毒誓,眾人心中驚疑,莫不是這二小姐真的做過什麼不檢點的事?
一旁的秋意掙紮著從仆婦手中道:“相爺,相爺,奴婢冤枉的啊。二小姐,就算是你能調換書信,但是張元在汴梁城中,讓他過來一問便知啊!”
蘇顯眼中有些動搖了,此時沈憐乘機道:“相爺,今日鬨到如此地步也不好收場,關係著二小姐的名聲和蘇家清譽,不如請城中大夫為她診脈,再好好審問張元一番……”
話音還未落下,卻見一名家丁慌慌張張像是見了鬼一般跑進來通報道,“相……相爺,夔……王殿下來了。”
可不就是見了鬼麼。
竟不知何時這場鬨劇下來已經到了黃昏時分,暮色四合,陽光在他身上渡上了一層淺淺的金色,逆著陽光模糊了他的麵容,但是那被斜陽拉長的身影,被夕陽渡上了一層淺淺金色的暖意,竟給人一種莫名的心安與溫暖的感覺。
饒是他凶名在外,但是不少女兒家見到傳言中的夔王,也不禁紅了臉頰偷偷打量他。
黑衣黑發,五官俊美無鑄,身後映著霞光恍若天神從天而降,又似是一幅濃墨重彩的畫,畫中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