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太過於驚駭,以至於蘇玉徽忘記了如今的處境發出了聲音,很快反應過來連忙屏住了氣息,但是已經遲了……
裡麵書生裝扮的男子會些功夫,聽到外麵的聲音嗬斥道:“誰在外麵?”
蘇玉徽急中生智,用一貫的法子學著貓叫了兩聲妄圖蒙混過關,但是她忘記了她現在不是尋常的府邸,而是在方圓十裡沒有任何活物的蛇陣中心,哪裡來的貓……
裡麵的人飛快的抓起了手中的劍破門出來,蘇玉徽跑的慌不擇路,這四周灌木叢生,就隻有一個孤零零的小閣樓,驀然覺得背後一涼,蘇玉徽下意識的偏過頭避開了直取後背的劍鋒,狼狽的滾在地上。
森森月光照在那灰衣書生的臉上,臉色呈現出一種透明的蒼白,那一雙眼陰沉沉的像是死人眼一樣,若是之前他的容貌算是清俊的話此時他扭曲的麵容,活脫脫的像是一隻鬼魅……
這個人,就算是化成灰蘇玉徽也認得——江晚奕,她名義上的前未婚夫,曾經昭國驚才絕豔的相府公子。
似是看出眼前的這個女子不會功夫,明白她已經無處逃脫,江晚奕劍尖指著她問道:“你是何人?怎麼混進來的!”
蘇玉徽掩下心中的驚駭,壓低聲音,帶著懼意:“我是……”
就在他鬆懈的一刻,藏在她身下的小銀環以攻擊之勢半空中躍起飛向江晚奕,江晚奕知道銀環蛇毒非同小可,連忙抵擋,就在這功夫蘇玉徽爬起來逃出了他的劍尖,借著四周樹木為掩護,跑的飛快,就連那小銀環蛇也不過做的是虛假攻擊,遊入灌木叢中。
江晚奕神色一冷,死人般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殺意,打了聲口哨喚來養的蛇助陣,周圍傳來“沙沙”群蛇爬行的聲音,可是讓他發怒的是那些素來聽話的毒蛇竟然不敢攻擊。
見這般場景江晚奕心中一怒,莫非那女子身上佩戴著什麼克製毒蛇的寶物不成?心中這般想著,卻也不敢將她放走,一個不會功夫的女子他還奈何不了她不成。
江晚奕緊跟在她身後,眼見著快要抓到她的時候卻見她忽然頓住腳步,三支箭從她的銀弓中射出,江晚奕沒想到跑的跌跌撞撞的女子還有反抗的餘地,手背被箭擦過,雖然口子不深但徹底惹怒了江晚奕——方才他還打算留活口的話,此時他已經動了殺心。
但是一動,卻覺得手臂一麻,那一種感覺蔓延到了半邊身子,他不敢再運用內力,不敢置信的瞪著不遠處靠在大樹上喘氣的人,陰冷的聲音憤怒道:“你在箭上喂了毒?”
麵巾下,蘇玉徽嘴角勾起一抹頗為得意的笑容道:“這毒叫做斷心草,無論功夫再高中了此毒的人全身發麻不能動彈,若無解藥一個時辰後心脈具斷而亡,你若是想活命,便乖乖的回答我的問題。”
未曾想到局勢瞬間扭轉,方才被他追殺狼狽逃跑的人,如今卻掌握了主動權。
蘇玉徽也不敢靠江晚奕太近,隔著十幾步的距離滿意的看著他那一張陰沉如死人的眼中帶著怒火,麵上雖然波瀾不驚但心中卻早就已經掀起了風浪——昭王獻城投降之後,江晚奕身為丞相之子理應被大傾待為上賓,怎麼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不過沒想到這次夜探天龍山莊,竟然會遇到他,算是個意外的收獲吧……
蘇玉徽掩下心中的思緒,看著在藥效發作下努力用劍撐著身體的江晚奕問道:“你就是天龍山莊的少莊主?”
江晚奕皺眉盯著蘇玉徽:“你又是誰?”
蘇玉徽冷笑:“如今少莊主的命在我的手上,不想死的話,還是乖乖的回答我的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