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蘇玉徽坐在一起膽大如周杜若也嚇得忍不住尖叫出聲,海東青素來凶猛,那鋒利的爪子直接能將一隻兔子開膛破肚,這些貴女們當然怕它。
毛球落在了桌案前,銳利的眼瞪著蘇玉徽,那意思是還不給大爺順毛……
蘇玉徽嘴角抽了抽,無奈的擼了毛球兩把,卻見它在桌案前依舊不肯走,隻得是求救的看向趙肅:“王爺,它……”
趙肅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隻再重複道:“研墨?”
聽出了他語氣中的威脅之意,蘇玉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隻得起身。
心中卻也有些好奇他準備展示什麼,莫不是想要寫幅字?蘇玉徽看過趙肅的字,鐵畫銀鉤非常有風骨,但有趙泓臨珠玉在前,依照趙肅的性子是不可能會再寫幅字應付了事的吧。
蘇玉徽一麵研墨心中也十分好奇,蘇瑾瑜見二人這般眉頭不由得皺了皺,一旁的周蘅蕪倒是一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樣子,還戳了戳蘇瑾瑜說風涼話道:“蘇二小姐什麼時候在趙肅麵前這般乖巧聽話了。”
蘇瑾瑜狠狠的瞪了周蘅蕪一眼,眉宇之間有幾分憂色的看著趙肅與蘇玉徽。
趙肅將那三尺長的宣紙鋪開在了空出的桌案上,動作瀟灑,若行雲流水,蘇玉徽卻見他手執狼毫,潑墨寫意間沒有文人的儒雅卻自有一種不羈的瀟灑。
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本是用來執劍的手,如今拿著畫筆,卻不會讓人覺得突兀。
蘇玉徽莫名地想到文能安邦,武能定國,說的或許就是像趙肅這樣的……
正愣愣的看著,卻見他的筆端雲霧翻湧,揮毫寫意,不知是誰低呼了一聲“夔王,是準備作畫?”
今日在浣花溪邊雅集,文人墨客撫琴者有之,吟詩者有之,寫字者有之,卻無描繪丹青的人。畢竟被尊為畫聖的葉兮清葉先生在此,在他的麵前畫畫,豈不是班門弄斧麼!
若是彆的人那些文人雅士們早就嘲笑開來了,可是這潑墨丹青的不是彆人,是夔王啊!他們誰敢取笑夔王,哪怕畫的是四不像,也得違心誇讚這是隻麒麟啊。
一旁的趙煜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那悠哉的模樣看起來絲毫不擔心趙肅會出醜一樣,一旁的蘇瑾瑜有些忍不住問道:“王爺,夔王殿下善丹青之術?”
趙煜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他可是廖先生唯一的關門弟子。”
世人隻道夔王殿下在戰場上所向披靡,卻忘記了,此人曾師承當世第一智者。
一旁的周蘅蕪也湊上前來,好奇道:“我記得十歲那年他去軍營後便再沒有碰過畫筆了,今日怎的來了興致?”
趙煜看了在趙肅身邊探著腦袋,一臉好奇的蘇玉徽一眼,微微的笑了笑道:“約莫是受了刺激,想要好好表現一把吧。”
說著,有意無意的看向坐在不遠處的趙泓臨,卻見他喝著杯中的酒,神情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