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歌給我聽……”他暗啞的聲音急促道,蘇玉徽的眼睫掛著淚珠,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他眉眼暗沉:“不想死,唱歌給我聽……”
蘇玉徽欲哭無淚,這叫什麼事。
但是此時她也不敢再招惹趙肅,唱起了昔日聽過的曲調。
“不得哭,潛彆離。
不得語,暗相思。
兩心之外無人知。
深籠夜鎖獨棲鳥。
利劍舂斷連理枝。”
這是少年寫給不得相守的戀人曲調,曲音哀轉淒婉,纏綿繾綣。蘇玉徽聲線清潤乾淨,因未曾嘗過相思之苦,是以歌聲中少了幾分淒楚,多了幾分纏綿繾綣。
是何時,開滿半枝蓮的山洞中,青衣墨發的少女慵懶靠在他的膝蓋上,長長的頭發鋪滿了獸皮做成的石床上,他以指為梳梳著她那如緞的長發,她哼著那纏綿的異鄉曲調。
“河水雖濁有清日,
烏頭雖黑有白時。
唯有潛離與暗彆,
彼此甘心無後期。”
腦海中浮現的殺戮記憶漸漸被那山洞中那美好平靜的歲月所取代,他呼吸漸漸的變得有些平穩。
那貼在她細膩的皮膚上的手漸漸回溫,不再如冰一般冰冷,他將頭埋在她的頸窩處,貪婪的呼吸著那一種熟悉的、能讓他寧下心神的味道……
蘇玉徽微微的鬆了口氣,但是卻不敢停下來。
少女的歌聲在山林中回蕩著,餘韻綿長,那樣的熟悉歌聲,眼中眸光,似乎可以止痛療傷……
理智回籠幾分,趙肅覺得心驚,隱隱覺得有些不安——沒有鮮血的刺激,為何好端端失控,而且還差點傷到了她?
也不知過了多久,蘇玉徽的聲音已經有些暗啞,趙肅的呼吸漸漸趨向於平靜,她的後背抵在粗糙的樹乾上麻木的已經失去了知覺,小心翼翼的想將自己與趙肅拉開一定的距離。
不成想她方才一動,趙肅忽然手腕微一用力,將她瞬間攬到了懷中——腰間的佩劍嗆然躍出,帶著淩厲的殺意插入了腳下的土地……眼中凜冽的殺意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