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蘭箭因是千年玄鐵所做,雖然無毒但是若被其所傷不服解藥貿然拔出會因血流不止而亡。
正是因為知曉其中利害關係,昔年在汴梁的時候蘇玉徽與人交手隻會用銀弓顯少用上金蘭箭。
此次也是趙肅時運不濟,在最無防備的情況下挨了蘇玉徽這一箭,偏生蘇玉徽沒帶解藥在身上不敢貿然拔箭,卻未曾想到趙肅竟然傷的這般厲害,裡衣都被血濕透了半邊,可是偏生他麵不改色一幅淡然的模樣。
夔王府的馬車行駛在官道上十分平穩,蘇玉徽見他血流不止有些急了,不等趙肅反應直接上前扒開了那沾了血的裡衣,看著那結實的蜜色肌膚,臉色微紅。
因為是習武出身,不同於一般世家子弟的單薄,那結識的手臂一看便蘊藏著力量,蘇玉徽克製住手癢想去戳一戳的衝動……
她動作太快趙肅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想不到有一日他堂堂的夔王竟然被一個小姑娘扒了衣服,若是傳出去在軍中威嚴何曾,想到這裡趙肅不禁輕笑出聲,同時又有些遺憾——這般積極的脫他衣服,若不是為了上藥該有多好。
那一聲輕笑讓蘇玉徽從方才的衝動中回神,不僅是臉頰,就連耳垂都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紅暈,但是還強撐著道:“你彆多想,我在給你上藥呢……”
他身上有許多傷疤,大多數都是舊傷了,想來應當是年少的時候留下來的,隨著他年長武功也越來越變態,能傷到他的人倒也真不多。
從他的記憶中蘇玉徽窺探出這些年他過的並不容易,那為大傾立下的不世功勳哪一件戰功不是從死人堆裡來的。
那些猙獰的陳年舊傷有幾道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蘇玉徽很快的彆開了眼但是從餘光中看到他胸口上似是有一道傷疤,那個位置正對著心臟致命的地方……蘇玉徽以為自己眼花想要看的時候,卻見趙肅已經轉過身背對著她,道:“拔箭吧。”
語氣像是在說“吃飯吧”一樣的輕鬆,蘇玉徽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收回胡思亂想,用準備好的乾淨巾子捂住傷口。
傷口並不深,畢竟蘇玉徽內力儘失,哪怕在那種情況下也隻入了皮肉寸許而已。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若她內力尚在,此時的趙肅怕是已經成了一具冰涼的屍體了……
那金蘭箭雖然未曾喂毒但卻不是什麼材質做成,十分刁鑽,雖然隻是深入皮肉寸許但卻有一種蝕骨的疼痛,就算是堅韌如趙肅在箭拔出的時候也不禁悶哼一聲,血液不停的湧出蘇玉徽連忙用灑上藥粉,用了兩瓶藥粉才堪堪的止住了血,蘇玉徽額頭生已經滲出了點點汗水:“怎麼會這樣……”
蘇玉徽有些手忙腳亂的為他按住傷口,她出手素來有分寸,當時情況十分危急的情況下她也沒想過要趙肅的性命,隻是想讓他清醒給他小小的教訓罷了。
蘇玉徽為她包裹好身上兩處箭傷又喂了趙肅好幾粒解藥,此時趙肅不大好看,那一雙清冷的眼中竟然帶著幾分虛弱的意味。
她處理好傷口後握住趙肅的脈搏,此時趙肅脈搏跳的有幾分紊亂,不複昨日那般平穩,她的麵容有幾分凝重:“你的內傷恢複的比常人要快為何尋常的外傷竟然比常人要嚴重,痊愈的也慢,以前可有過這樣的情況?”
趙肅淡淡道:“本王體質特殊,一般無論外傷還是內傷都比常人恢複的快,就是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