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多情誤 三(2 / 2)

蘇玉徽趙肅 桑葚酒 2258 字 9個月前

當他幾近以一種無情的語氣說要納沈憐為妾的時候,沒有哭泣和質問,她站在那以一種迷茫的眼神看著他,像是個手足無措的孩子。

後來她回了晉候府,三天後她才卻又回來了,紅腫著眼,那時他想,她知道他的身份,他與謝家的恩怨。

在他以抱著羞辱謝家的心態十分高調的納沈憐為妾的那天,她哭著問他能不能放下過往,一切重新開始。

她第一次在他麵前泣不成聲,而他毫不留情的轉身離去。從一開始兩個人的相遇到相愛都是他步步為營的算計,所有的山盟海誓都不過是鏡花水月的謊言罷了,可笑她到現在還沒看清。

之後他便常歇於妾室的院子,沒有進他的房間半步,轉身回頭再也看不見燈光下那恬靜的麵容的時候,心中總覺得像是缺了什麼……

府中的荼蘼花不知謝了開了幾回。

當他的長子出生的時候,看著那個柔軟的生命,他內心並無半分的觸動,被仇恨充斥著生命的他,已經忘記了那一種看見新生命的悸動。

他的心,早已冷硬如鐵,忘記了曾經對於新生命的好奇與期盼。

但是他們的孩子出生的時候,他努力裝作不在意,可是當心腹來回話的時候他依舊克製不住自己的腳步,偷偷的去看他們母子。

她還在昏睡著,聽說她身子弱生產的時候吃了不少的苦頭,那個孩子卻十分健康的睡在搖籃裡,見了他睜開了眼好奇的看著他,忽然笑了笑。

那樣的笑容,讓他不由想到多少年前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也是這樣的笑容,宛若經年時光重疊,他小心翼翼的抱起了在搖籃中的孩子,小小的生命、柔軟的不可思議。

再次看見他已經是好幾年後了,他在宮宴上多飲了幾杯酒,半醉之間竟無意識的來到她的院子。

多久沒見過她了,是四年前他的長兄被獲罪被關押進大牢,卻不幸染上鼠疫病逝的時候,她求一紙休書。

多麼可笑,她以為他能放過她嗎?

“你生是蘇家的人死亦是蘇家的鬼,此生你都不要想著離開蘇家半步。”

此後她似乎是被抽空了靈魂的傀儡,帶著孩子住在相府的一隅,深居淺出,安靜到,整個相府好像沒有這個人的存在……

那個孩子手中捧著新摘的梅花,跑快了正好撞到了他的膝上,與他相似的眉眼以一種陌生警惕的目光看著他,故作老成的板著臉問他道:“你是何人?”

在那冬日如琉璃般透明的陽光下,他那黑白分明的眼卻與她一模一樣,竟不知時光偷換光陰,已過多年。

他沒說話,那個孩子對著不遠處的長廊下道:“母親,這裡有個奇怪的人……”

他抬頭,看見了站在梅樹下的她,依舊一襲白衣,宛若是開在風中的茶蘼纖細脆弱。

雖在咫尺,卻如隔天涯。

他都不知這些年的仇恨與冷漠,究竟是誰在折磨誰,他們之間究竟又該以何為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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