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趙肅沒少在暗中搜集蘇顯的罪證,但因此人行事謹小慎微,許多事都是借東宮之手完成的,縱然如夔王府派出的探子,搜集到蘇顯的一些罪證也不過是無關痛癢的事。
他與蘇顯不分伯仲這麼些年,一直沒拿能拿捏住蘇顯的把柄,未曾想到這麼短的時間內,不僅挖出了蘇顯深藏在朝堂中的真實身份,且若他的猜測為真,蘇顯手底下真的養了一批不為人知的軍隊,罪名一旦揭開,不管他如何得徽宗信任,徽宗定然也容不下他!
也就是說,趙肅可以沒有任何忌憚的對付蘇顯了。
但是想到之所以能取得這麼大的進展,其中大部分的功勞是有蘇玉徽暗中相助,夔王殿下的心情又莫名的變得微妙起來。
他一晚上沒睡依舊精神奕奕的,蘇玉徽比不得他內力深厚,商議好事情後已經困的撐不住了,見他還沒有走的意思,不禁問道:“王爺可還是有什麼事?”
趙肅見她神情疲倦,燈火下本就白皙的膚色顯得十分蒼白,眉頭微皺道:“可是內傷還沒好?”
當日為了救他她被靨蛇所傷,但是脈象卻十分奇怪,看不出任何異常她卻一直陷入昏迷沉睡不醒,趙肅問過她傷勢,可是她卻說並沒大礙,但是見她這般模樣,看起來並不是已經痊愈的。
蘇玉徽懶洋洋的沒什麼精神道:“沒事,我睡一覺就好了。”
沒有內力還真的是不方便啊,無法調息,恢複的太慢。
見著她無精打采的樣子,趙肅眉頭微皺,問道:“為何你內力儘失,身體還這般虛弱?”
這是他早就想問的問題了。
昔日在嶺南的時候,這隻在狼群中救下了她,當時他受了很重的內傷還是她用內力為他調息,當時她的內力十分深厚,可是如今他卻絲毫感覺不到她一絲內力的存在。
蘇玉徽未曾想到趙肅竟這般心細如發,眼神有些飄忽的支支吾吾道:“唔……因為當時出了點狀況,所以內力廢了……”
若她說她自己是借屍還魂的,趙肅還不得把她當隻怪物啊。
趙肅神情瞬間冷了下來,沉聲問道:“是否,因為當年昭國城破之時……”
當時他是親眼目睹她從城牆上跳下來,是否因為如此,就算月宮宮主再如何妙手回春,但還是內力儘失呢?
蘇玉徽不知趙肅心中所想,含含糊糊的點點頭,趙肅見她這般眉頭微微皺了皺,眼中閃過一抹深思。
未曾料想,蘇玉徽忽然一臉詫異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你是如何知道我會功夫的?”
夔王殿下麵不改色,淡淡道:“昔年月宮的玉衡堂主稱霸南夷,就算當年本王遠在青城也有所耳聞。”
饒是蘇玉徽臉皮這般厚的人想到年少不更事時在南夷時的為非作歹,也不由得微微紅了臉,倒是沒有懷疑趙肅的說辭。
趙肅見她神情倦怠,臉色微白,道她因為這幾日是為了蘇家的事過於費神的緣故,沉吟片刻看著她認真道:“你不必如此勞神,萬事有本王在。”
清冷的聲音異常的認真,似是某一種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