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蘇玉徽對宮城的布置再不了解,也知道這裡絕對不可能會是通往後殿換衣服的地方!
她將心中的不安壓下,似是不經意問前麵的宮女道:“不知姐姐祖籍在何處?”
前麵帶路的琉璃腳步頓了頓,略有些寡淡的麵容看著她:“二小姐為何這般問。”
蘇玉徽微微一笑,道:“聽姐姐的口音不像是汴梁的,倒像是……”
她的聲音拉長,盯著那宮女,緩緩的說道:“邕州的……”
那宮女寡淡的表情閃過了一絲意外,雖然稍縱即逝,但卻被蘇玉徽敏銳的捕捉到了。
她放在袖子中的手指微微的勾了勾,果然如此麼。
見身份被識破那宮女索性也不隱瞞,問蘇玉徽到:“你是如何看出我的身份的。”
蘇玉徽笑道:“你雖然故意掩飾過,但是從你異於一般女子挺拔的身形與走路的步伐來看便知是行伍出身。”
夔王府時常有將士出入,蘇玉徽自然十分了解。
未曾想到她不過是從走路的步態中看出了自己的異常,她有些不甘心道:“那你為何猜出我是邕州的人?”
蘇玉徽語氣平淡道:“大傾女子禮教嚴格,隻有武安侯家的大小姐被封為了將軍手下養了一批娘子軍,是以不難猜出你的身份來曆,以及受誰指使。”
也不知是她太高估了那位姽嫿將軍還是太低估了她,原本以為她雖為女子但無論從武功還是膽識來說絲毫不必男子遜色,野心勃勃應當是胸有丘壑之輩。
未曾想到她卻還是和一般內宅女子一樣,為了一個男人爭風吃醋的儘使用些不入流的手段。
沒想到這麼快被人看穿了身份琉璃臉色不大好看,她冷笑一聲:“蘇二小姐果然名不虛傳,隻不過已經遲了……”
卻見她身形一閃站在了朱紅色宮牆的巷口,嘴角帶著詭異的笑看著她,蘇玉徽暗道不好連忙追了過去。
卻見此時那叫做琉璃的宮女早就不見了蹤跡,而更為詭異的是所見都是四條同樣幽深的宮牆巷子。
蘇玉徽站在中間,看著一模一樣的巷子一改方才的焦急之色,摸著下巴一臉興致盎然道:“原來是機關陣法麼。”
此處宮苑深深,地處幽靜,看似最為尋常不過的地方,但是在那琉璃離開之後竟出現了無數條一樣的巷子,四通八達——誰也不知那巷子的儘頭究竟通往何方。
再回頭看的時候,卻見來時的路看不見儘頭,團團的黑屋中宛若是吞噬人的怪物。
這機關陣法絕妙,按照原路返回是絕對不可能的。
原來蘇玉徽在不知不覺中跟著那宮女竟陷入了陣法中!蘇玉徽對機關陣法略有涉及,在這九重宮闕內誰又設下了如此精妙的陣法?
而溫桑若費儘心思派人將她引到這陣法中來,究竟為了什麼?
蘇玉徽臉色有些犯難——機關陣法是她除了丹青之術外學的最差的一個,又該如何破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