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陽殿屬於宮中外庭,那裡本是給皇子入學、王公子弟陪讀之處。
按照本朝慣例,皇子們是要文武兼修的,是以在廣陽殿後有占地麵積極大的一片武場供皇子們練習騎馬射箭所用。
隻是到了徽宗這個時候皇家子嗣單薄,唯有的三個皇子已經成年,那廣陽殿的武場便用以宮宴後在徽宗來了興致事一些世家子弟比試箭法身手切磋用的,這也是他們在徽宗麵前為數不多能夠展現自己的機會。
蘇玉徽跟默不作聲的落在了人群最後麵,誰知皇後好端端的提出前去廣陽殿的目的是什麼,這皇宮以及宮中的人都與她八字不合,她現在可不想卷入什麼是非裡麵去了。
此時的蘇玉徽哪裡知道有人卯足了勁不想看你安好的時候,是非你想避都避不開的。
到了廣陽殿武場的時候,果見高台之上坐著的都是身份尊貴的皇親國戚以及朝中重臣,武場上幾個世家子弟正在比賽跑馬射箭,颯爽的英姿讓不少閨閣中女兒看的臉都紅了。
跑在最前頭的是一個穿著黑色勁裝的男子,身形修長,麵容清俊,儒雅中不失英氣,他遙遙領先在眾人之前,竟箭無虛發,引來不少人的叫好聲,就連徽宗都十分讚許。
雖然離的遠但是蘇玉徽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個男子正是江晚奕!想不到此人竟如此高調,一個亡國的丞相之子不僅參加科舉入朝為官,竟然還如此的大出風頭,簡直是肆無忌憚!
一看到他蘇玉徽不禁恨的牙癢癢的,但是目光卻依舊不忘看向在皇後身邊的安敏,她的好皇姐。
昔日被譽為天作之合的一對璧人,在國破家亡後以這一種形式在宮中相見,她會是何種的神情呢?
她嘴角勾起了一抹薄涼的戲謔的笑……
如今的安敏可謂是風光無二。
太子子嗣艱難,雖然姬妾多但是多年有無有所出,這是莫不是趙泓煦與皇後的心病所在。
雖然如今徽宗子嗣單薄,膝下也就兩個皇子,一個不受寵一個是病秧子,趙泓煦這儲君的位置坐的可謂是固若金湯,隻要他不犯大錯,遲早都能順利登基。
但若久久無後,不說徽宗,就連朝中那個大臣們也不會同意一個沒有子嗣的儲君繼位的。
畢竟如今宗室本就子嗣單薄,無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乃是國之動蕩的根本起源。
所以,如今安敏身懷六甲,喜訊傳出之後不說太子,就連皇後都十分看重這一胎,哪怕她是昭國遺民,但隻要順利生下皇孫堵住那些流言蜚語,至少能給東宮一個喘息的機會。
屆時隻要趙泓煦順利登基,尋遍名醫替他治好隱疾,繼承大統的子嗣當然會是由她精心挑選的中宮所出,也就不擔心皇室的血脈問題了。
隻是皇後哪裡知道安敏籌謀這麼久,若能夠順利生下皇孫的話,她是絕對不會允許太子府有其它的孩子降生爭寵的!本來趙泓煦子嗣艱難,她在其中做些手腳就連禦醫都看不出來的!
所有人都各懷心思,但是都心照不宣的將安敏好好的供著,希望她能夠說順利生下皇室的第一個皇孫!就連安敏在東宮以女主人自居,讓同為良娣的慕柔服侍左右,皇後都睜隻眼閉隻眼。
在請脈的禦醫看出安敏這一胎極有可能會是一位小皇子的時候,皇後還特許本該禁足在侯府的濃華夫人陪伴在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