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在蘇玉徽的提心吊膽中直到暮色時分趙肅並沒有來蘇家,她長長的鬆了口氣的同時心中卻有一種莫名的失落之感。
與此同時傳來消息,夔王府正在整理行囊,趙肅不日便要去江南。
不出趙肅所料,江南之行迫在眉睫,縱然早就知道如此,但是蘇玉徽心中還是不由有幾分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失望——四月十七是她的生辰,不管趙肅是三天後啟程還是明日啟程,終歸是等不到的。
雖說理智告訴她形式如此,但是心中終歸難免不是滋味,是以就連肖十七跟她說了什麼都一時沒聽清。
見如此失魂落魄的樣子肖十七有些不解,低聲問一旁的碧煙道:“主子……這是又和夔王鬨彆扭了?”
自家主子行事總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能讓她如此的,除了那位夔王殿下就沒彆人了。
碧煙沒說話,倒是一旁的薔薇以一副過來人的口吻道:“嘖嘖,夔王殿下這還沒走呢,主子就這般牽腸掛肚了。果然,相思令人苦啊……”
她這是記著蘇玉徽私自應下周蘅蕪提親之仇呢!說什麼她的賣身契在她手中,終身大事就她就做主了。那得意洋洋的語氣,就連性情淡定如薔薇也忍不住想做出弑主之事!
他們說話的聲音沒有雖低,但是房間就這麼大蘇玉徽耳力又好,自然聽的清清楚楚的,斜了薔薇一眼,問肖十七道:“撇開彆的不說,江南那裡都是太子的人,此番皇上派趙肅去查此案相等於斷了東宮一條臂膀。趙泓煦,可有什麼反應?”
此案結束後,夔王府與東宮這個仇怨算是徹底結下了!也不知徽宗是怎麼想的,明知道趙泓煦是儲君這般得罪人的事還讓趙肅去做。
夔王府如今本就已經是權傾朝野,趙肅那人性格乖張與東宮結下不小的梁子,有朝一日趙泓煦登基,那麼夔王府如何自處?趙肅又該如何自處?
某人心下如此抱怨著,不想承認自己開始護起短來了。
肖十七見自家主子臉色陰晴不定的也揣測不出她在想什麼,回道:“夔王殿下前去江南代天巡狩的旨意下來之後,太子便就解了禁足。今日一早下朝之後太子就去了棲鳳宮,據我們的人說皇後和太子的臉色都不大好看。”
在消息傳到東宮的時候,皇後母子臉色何止是難看,簡直是灰敗到了極點。
本就是他們流年不利,原本想與溫家結親,未曾想到親事沒有結成,趙泓煦反倒是招惹了蘇明珠做了那般失儀之事!此事尚且還未解決呢,雪上加霜的是江南貪賄案徽宗終於著手處理,而且還是他們預想到最壞的處理方式!
“父皇明知道江南一帶都是孤的人,非但大肆追查此案就算了,竟然還讓趙肅去查!他又不是不知道趙肅與孤不和,這是絲毫不給孤顏麵!”棲鳳宮中的趙泓煦已經絲毫沒有儲君的風儀,在皇後麵前失態道。
江南貪賄案件出來之後沒有人知道他一直在想辦法周旋補救,江南富裕,那裡的官員都是他安插進去的,因為他娶了皇商夏家的女兒為良娣,有著這樣一層姻親關係,就連當年蘇顯在江南一帶也插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