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了蘇顯眼中的譏誚之意,撰赦道:“那蘇玉徽是個麻煩的人物,本座會留左護法在汴梁協助相爺,此事必定能做到萬無一失。”
說是協助於他,未嘗不也是監視著汴梁城中動向的之意。
二人合作這麼多年,實則是相互防備,籌謀多年,眼見著成事在即,雙方行事定然是更加謹慎。
蘇顯心中轉過多個念頭,但是抬頭看向他的時候臉上笑容依舊,看不出任何異常道:“那本相就在汴梁城中等待教主的好消息了。”
看著蘇顯臉上淺淺的笑容,撰赦心中冷笑了一聲這隻老狐狸。蘇顯行事素來謹慎小心,此番雖然眼見著快要得到連城璧可是他卻絲毫沒有流露出急切的心裡,反而每行一步都會斟酌在三。
就像是他苦等這個機會十幾年,可是此番南夷之行他權衡再三竟依舊選擇留在汴梁鎮守,隻等著借他的手除去趙肅得到其手中的兩件瑰寶之後他才親自啟程前去南夷,在這之前,他手中的三件瑰寶依舊被他扣留在了汴梁。
雖他說是留在汴梁牽製著葉兮清,但撰赦知道他這隻老狐狸未嘗不是在防備著他——他再如何在這朝堂上翻雲覆雨,離了汴梁他也不過是個普通人罷了,說到底還是惜命。
此番下來他正麵與趙肅,等他到了南夷之後便可坐享其成,不愧是長孫家的後人,心思縝密,精於算計。
隻不過,再精明的人,也有他的軟肋!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意,但麵上倒卻是一副誠懇的樣子道:“承相爺吉言。”
籌謀這麼多年,眼見著勝利在即但蘇顯並沒有掉以輕心,而是十分謹慎道:“當年正是教主親自動手趙肅才重傷在嶺南山中,本相相信教主能從他手中取得青鸞佩與龍吟劍,但那紫府燈……就算我們抓了蘇玉徽,月宮宮主當真能將此物拱手讓人嗎?”
“他們師徒感情親厚,區區一個紫府燈他又怎舍不得。”見著蘇顯眼中依舊秉有遲疑的態度,撰赦嘴角勾起了一抹譏誚的笑:“相爺是不了解此人,他孤高桀驁,俗世之爭從未放在眼裡過。”
那一年第一次見到那個人的時候,白衣紫眸,不染塵埃。
無需任何言語和故作的姿態,舉止投足間有著一種睥睨天下的氣度,他仰望著那個人的背影,那樣的高高在上讓他永遠無法觸及……
“月宮勢力不容小覷,若我們動了蘇玉徽的人,會不會引來他們的反噬?”蘇顯的話打斷了他的回憶。
眼中的怔然不過稍縱即逝,他看向蘇顯的時候又恢複了素日裡的平靜,臉上帶著一抹不可捉摸的笑,看著蘇顯道:“無聊的日子久了,那個人比任何一個人更希望這天下大亂呢。連城璧重新現世,大傾與西燕兵戈再起,正中他的下懷!”
饒是蘇顯聞言也不由有片刻的怔然,不過轉瞬之間,隨即警惕的看著撰赦道:“關於月宮之事教主還有多少隱瞞?”
對於蘇顯的警惕和懷疑換來的是撰赦不可否置的一笑:“本座是有隱瞞,可相爺又何曾對本座有過推心置腹?比如……相爺到現在還沒告訴過本座,那把龍吟劍,為何會在趙肅手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