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靖王府,竹問水正在與許久不見的康曉師兄敘舊。
在問候過葉家上至老夫人下至廚房大娘養的小花十分安好之後,竹問水一臉驚奇道:“這江湖中竟有誰有那麼大的膽量竟然敢獨身一人潛入葉家寫意居。”
康曉本是個沉默寡言的性子,身為葉家嫡係的弟子,平生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竹問水的聒噪,正在被他一番問候問的頭皮發麻想著理由脫身呢,聽他這般問,康曉肅然道:“那人輕功極高,身手靈活,若非那日恰好是我當值,他又穿了一身紅衣,根本就無人發現他的行蹤。”
“紅衣?”竹問水咋舌道,“這人也太囂張了吧,大晚上的穿一身紅衣偷東西,也不怕彆人把他當做了活靶子嗎。師兄,你可看清楚那賊人的模樣了?”
竹問水以拳砸掌十分憤慨道,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他自然不會輕饒。
而後,竹問水便看見他這位性格像是木頭一樣的師兄,臉上泛起了一絲遲疑的顏色,竹問水一臉不解的看著他。
娘康曉輕咳了一聲,道:“交手中我正好挑開了她的麵紗,應當,是位姑娘。而且,她的眼睛是綠色的,應當是外族人。”
那夜月華如水,麵紗墜落的那一刻似乎他的呼吸都停滯了,世間怎會有那樣容顏瑰麗的女子,那雙眼宛若一泓清泉,波光流轉間無限風情,紅衣黑發,像是月華下的妖……
就是那片刻的疏忽,竟讓“她”從自己手中逃脫,縱火燒了大半個寫意居,闖下這彌天大禍!
竹問水倒是沒察覺到自己師兄臉上泛起的可疑紅暈,而是“嘖嘖”感慨道:“那女子武功可真夠厲害的,闖入葉家後山火燒了寫意居,竟然還能全身而退。”
而此時的霽月居中,聽了陌華的話蘇玉徽頓覺有片刻的眩暈,手指顫顫巍巍的指著他道:“什……什麼,你竟然放火燒了寫意居!”
陌華不敢置信的瞪著蘇玉徽,聲音比她抖的還厲害,怒道:“你不關心你師兄的臉,竟然隻關心那什麼寫意居,你還是不是人!”
看著陌華一副炸毛的樣子,蘇玉徽一臉的無力和無可奈何,扶額道:“是誰傷了你的臉?我打斷他的腿給你出氣去。”
陌華“哼”了一聲,做了個這還差不多的表情,道:“是守著寫意居的一個弟子,功夫不錯。”
蘇玉徽明了,想來陌華說的應當就是那位康曉了,那可是葉家的嫡傳弟子,功夫自然差不到哪裡去,不然也不會傷到陌華的臉了。
難怪今日他找葉兮清的時候那般慌張,蘇玉徽以為隻是陌華潛入寫意居之事被發現了呢,誰知道這位倒好,直接火燒了半個寫意居。
寫意居,那可是藏著皇家秘聞的地方啊……這該如何收場。
“師兄,我真的低估了你闖禍的本事。”蘇玉徽捂臉哀嚎道。
陌華再次瞪她,“我不管,這事師傅追究下來就說是你讓我去寫意居查的。”
“可我也沒讓你燒了寫意居啊……”師傅那邊如何交代倒可先放在一邊,隻是如今如何向汴梁城的葉先生交代,好歹也收了他一塊玉佩算是葉家的半個弟子啊。
在陌華再次炸毛之前,蘇玉徽問道:“那個葉家子弟,可有認出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