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他離開汴梁行蹤隱秘是為了她調查月宮之事;而她在汴梁也忙於為他調查昔年靖王府與靖王妃的舊事,也沒心思想太多。
隻是一彆數月他連個消息都不傳來,心底到底是有些彆扭的,如今他寫了書信來縱然麵上一幅風輕雲淡的樣子,但是微揚的嘴角還是泄露了她的好心情。
展開書信,上麵的自己鐵畫銀鉤,筆鋒銳利,字如其人。
依照趙肅的性子自然寫不出什麼纏綿悱惻之語,語言簡潔的言說了如今的處境以及後續的安排,末尾落了一句“勿憂”。
他送來這封信隻是為了讓她安心,看完之後蘇玉徽的心情莫名的十分不錯。
碧煙比薔薇厚道沒打趣自家主子,但見她看完書信之後眼底流露出的笑意還是忍不住問道:“主子,夔王殿下都在信件上說了什麼。”
蘇玉徽輕咳一聲隨手將書信壓到了書底下,道:“也沒什麼,隻說江南貪賄案官員的底證據已經搜集,如今讓追痕替他留在了臨州府,他帶人已經秘密前往邕州。”
邕州,那裡是武安侯溫家的封地,而當年大傾消失的天翼軍,很有可能被藏在那裡。
趙肅一開始的目標是傳言中大禦皇室修建藏寶的地宮,但不知為何在江南耽誤了許些時日啟程前去邕州,雖不知其中緣由,但蘇玉徽知道此事肯定與她那不靠譜的師傅有關係!
蘇玉徽倒是寧可趙肅晚點到南夷,畢竟……靖王府的舊事已有眉目,等查清楚這件事,蘇玉徽便能揪住自家師傅那隻老狐狸的尾巴了。
“邕州?”碧煙有些驚訝,“既然王爺已經知道邕州藏著一支叛軍,為何不直接派兵剿滅,反而要以身犯險去那裡。”
蘇玉徽道:“剿滅叛軍容易,但畢竟這叛軍出現在邕州地界,將武安侯完完全全的摘出來卻是不易,為了溫家好,此事隻能低調的處理。”
無論溫桑若是用著怎樣通天的本事瞞著溫歧將那支叛軍藏在了邕州將近三年之久,並且運送物資養著這麼多人馬,但一旦事發趙肅大張旗鼓的剿滅叛軍,溫家必會受牽連。
碧煙明白了,道:“主子的意思是說王爺此去邕州是要與武安侯協商處理掉那批叛軍,不驚動朝廷這邊嗎。”
蘇玉徽“嗯”了一聲,笑道:“他掌管大理寺這麼些年皇親國戚查起來絲毫不手軟,此事這也算是他唯一一次徇私了。”
畢竟對於趙肅而言,武安侯溫家有著特殊的意義,那是曾在他最無助的時候棲息的港灣,武安侯溫歧在他那將近崩潰的兩年時間如師如父指引著他。
“可是……”碧煙有些不解的說道:“如果叛軍之事武安侯也知曉的話,那麼王爺豈不是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