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徽從一陣晃動中醒過來的,這種感覺不像是在馬車上,倒像是在船上!
想到這裡她原本混沌的腦海頓時清醒了,睜開眼一看卻見自己果然躺在一張狹窄的床上,在一看周圍環境擺設根本不是普通的房間,而是在船艙內!陽光從狹窄的窗戶中照進來,有些刺眼,空氣中浮動著細碎的塵埃。
醒來處於陌生的環境她一時怔怔的沒有反應過來,在意識消失的最後那一刻她記得是在山洞裡溫桑若喪心病狂的用毒煙折磨她,如今她又在何處?
“你醒了?”忽然船艙門口傳來一個腔調古怪的聲音,沙啞的聲音像是喉嚨被砂紙磨礪過的,在這寂靜的室內忽然響起,聽起來讓人有一種毛骨悚然之感……
蘇玉徽瞬間就清醒了,一把掀開了被子坐了起來,整個人如同炸了毛的貓一樣警惕的看向門口,一個侍從掀開了垂著的簾子,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男子正好出現在了船艙中,那侍從便就恭恭敬敬的站在了長袍男子身後。
掀簾子的黑衣侍從身形瘦長,看起來不過三十左右的樣子,容貌普通略顯清冷放在人群裡十分不起眼,但是在他進來的時候竟然聽不見他的腳步聲,可見是個高手!
蘇玉徽的目光從黑衣侍從身上略過,看向了進來的黑色長袍男子。
他身形高大披著寬大的長袍,頭發都藏在了長袍兜帽裡麵,不僅如此,不知是為了故弄玄虛還是為了掩人耳目他還戴著麵具,將自己遮的嚴嚴實實的。
那麵具十分奇特,上麵雕刻著如同蛇形的文字,古老的花紋帶給人的感覺不是莊嚴肅穆,而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的感覺!
在他行走之間,衣袂上繡著的兩條咬著尾巴的靨蛇在陽光下遊走著,栩栩如生,不禁讓人產生一種那就是真的蛇的錯覺!
“撰赦!”蘇玉徽眯著眼睛盯著那個人,從牙縫中擠出這兩個字道。
不知該說她是幸運還是不幸,被溫桑若那個瘋女人折磨昏迷之後醒來正好看見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撰赦,此人行蹤詭異月宮找了他幾個月都沒找到他的蹤跡,如今他竟然親自露麵了……
與此同時,數百裡之外的汴梁城,在九秋山那一場大火之後,又恢複了詭異的平靜。
見蘇顯連夜回汴梁趙泓煦以為要出大事,未曾想到次日清晨蘇顯正常上朝,舉動與常日無異,就連溫桑若也在不久後回到汴梁,主動入宮不知同皇後說了什麼,皇後讓他安心處理朝政與太子府的事,不必理會蘇顯之事。
除了蘇玉徽莫名失蹤之外,好像是一場風波化為了無形,太子府中這幾日因為安敏的孩子生下便就夭折之事也不大安寧。
安敏哭鬨不休,皇後那邊關了照顧安敏這一胎的慕柔讓人暗中調查當日生產之事,未曾想到其中慕柔的錯處,倒是查出那日的產婆與蘇明珠私下裡有來往,家宅不寧鬨的不可開交,趙泓煦也無心顧及蘇顯的事。
是以,他並不知道蘇顯下朝之後並未回府,而是去了上清宮!
此時正是六月盛夏,朱紅色的宮牆,柳樹上亂蟬嘶鳴,室內盤子裡放著消暑的冰塊,涼絲絲的冒著煙氣,徽宗想是不是那些宮人將這冰塊放多了,為何在這樣炎熱的夏日卻讓他有一種如墜冰窖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