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的前一天蘇玉徽早早的就歇下了,啞婆見屋子裡的燈滅了之後便去了主院那裡同撰赦回話。
若蘇玉徽此時看見啞婆必定十分驚訝她並非如同表麵看起來那般又聾又啞,她將今日蘇玉徽去了哪裡做了什麼、包括與羅生之間的對話都一字不差的說了出來。
“雲曇花?”撰赦聞言似乎是抓住了什麼,眼中閃過了一絲深思道。
啞婆恭敬的回道:“浮雲城的雲曇花在每年六七月份開花,她有意想前去雲穀看雲曇花,但羅生大人拒絕了。”
撰赦冷笑了一聲,意味不明道:“不愧是澹月的弟子,絲毫都沒有作為階下囚的自覺……”
啞婆也忍不住道:“可不是麼,那位雖不能行走,但每日太陽下山後都要屬下推到院子裡走幾圈,說是什麼看看花、曬曬月亮,這也就算了。每日的吃的、用的還要挑剔,一天要三頓點心還不帶重複的,教主她不是故意折騰人呢麼,要不要給她一點苦頭吃吃看……”
想她好歹也是冥教數一數二的高手,但扮作聾啞人跟在蘇玉徽身邊服侍著,再這樣被折騰下去蘇玉徽沒什麼她都要瘋了。
撰赦冷笑:“她這是有恃無恐,隻等著取到了紫府燈,再……”
他握住手中權杖的力道緊了緊,下一刻他問道:“她……真的不能行走?”
“千真萬確。”啞婆點頭道,“無論在船上還是在彆苑都是屬下親自服侍她的,她也當屬下不過是普通的老婆子,偶爾發過一些牢騷之外倒也沒見她做什麼。”
撰赦眉心皺了皺道:“她年紀雖小但詭計多端,你跟在她身邊不可大意,等過幾日蘇顯到此處之後,我們立即上路前往南夷,以免夜長夢多。”
從浮雲城到南夷至少需要二十天左右的時間,也就意味著她還要飽受蘇玉徽的摧殘,雖然心中十分不樂意,但既是撰赦的吩咐,隻能道:“是!”
“看住她,除了本座的人之外,任何人也不能靠近。”撰赦再次吩咐道。
啞婆道:“教主放心,此處彆苑雖在浮雲城鬨市中,但附近有幾處民居掩護十分隱秘,無人能靠近的……”
似是想到什麼,啞婆道:“教主是擔心……副教主那邊……”
撰赦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但麵有不虞之色,啞婆不敢再說什麼了。
她知道副教主行事喜歡擅作主張,屢有挑釁教主權威之意,但是祭司那邊……卻對副教主十分信任,此次行事更是將大批的精銳人馬讓其調動,教主雖然不虞卻也隻好退讓三分,隻等著殺了夔王取得連城璧!
而此時遠在千裡之外的邕州,趙肅從瓊香樓回來之後便在一處不大起眼的鋪子前站住了,當追痕等人以為有什麼異常情況發生將手按在佩劍上緊急戒備的時候……卻見那一臉肅然凜然不可侵犯的夔王殿下,十分淡定的拿出了一條綴有紅寶石的七彩絲帶,問道:“多少銀子?”
那小販何曾見過這樣的陣仗,戰戰兢兢的伸出了五個指頭,夔王殿下回頭看了身後的追痕一眼,後者十分認命的將劍收回了劍鞘,給了五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