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葉兮清攔住了從袖子裡掏出了十幾樣毒粉處於暴怒邊緣的蘇玉徽。
他微冷的眼神掃過了一副悠閒淡然的看著熱鬨的江晚奕,冷冷問道:“你與撰赦,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與他不過是相互利用罷了。”寄人籬下,江晚奕此時不敢再裝神弄鬼了,十分痛快的回道:“我以投靠他為名,暗中積蓄自己的力量,這一年的時間從江湖到軍中已經聯絡了很多的義士,隻等殿下一聲令下便可揭竿而起,收回失地一統南夷。”
沒想到江晚奕竟有如此野心,要的不僅是收複昭國的失地,還是一統南夷!
蘇玉徽冷笑:“可你到底棋差一招,大事未成還是被撰赦發現了蛛絲馬跡,如今不得不跟隻喪家犬一樣來尋求我的庇護。可是……”
此時蘇玉徽從方才的怒火中漸漸冷靜了下來,冷冷的盯著江晚奕道:“你的主子從安敏到蘇顯、再到撰赦,你利用過後便就毫不留情的背叛他們,這樣的反複小人,你覺得,我會信你嗎。”
說此話的時候蘇玉徽帶著滿滿的惡意,好整以暇的等待著江晚奕的反應,未曾想到,他的麵容平靜,甚至那像麵具一樣的笑容消逝不見,無比認真的看著蘇玉徽道:“殿下,我的主人,從來隻有你一人。”
那是怎樣的眼神,明亮、真摯,帶著給蘇玉徽的是難以言喻的震撼。她想笑,可是許久之後那笑意總無法勾起,索性直接放棄了,色厲內荏道:“你以為我會信你的話。當日昭國城破之時,難道就不是你與徐毅聯手做的那場戲嗎……”
慕容芷等那些局外人並沒有聽懂蘇玉徽話中意有所指的意思,但是葉兮清等人身軀一震,卻聽蘇玉徽一字一句道:“當日,你與徐毅聯手,在我麵前做出一副假死的好戲。”
“你們深知我的性格,若一旦我視為兄長的師兄慘死,我勢必不會善罷甘休追查下去,查到蘇顯頭上,前往汴梁就算不擇手段也要找他報仇。那樣,我就不可避免的卷入連城璧之爭中來,你們可以利用我——玉隱一族的血脈,得到更多連城璧的線索,打開地宮。”
當那血淋淋的真相揭開的時候,她心中那一種震驚與疼痛是難以言喻的,像是始終堅守的信仰在頃刻之間傾塌,所有的堅持就像是一個笑話!
可是此時,她卻以一種極其平靜的語氣說出來,像是在訴說彆人的故事,“可是你們算漏了一步,那就是安敏和昭王想要我死,在茶水中的軟骨散換上了見血封喉的毒藥;也沒想到,我不甘受製安敏直接跳下城樓殉國。”
江晚奕眼中的光芒漸漸的淡了下去,幾近呢喃道:“當日,看著殿下跳下城樓,微臣心如刀絞。”
一旁的陌華聽出不對勁了,後知後覺道:“靠,江晚奕這小子……該不會也看上小阿玉了吧。”
眾人沒有理會他,繼續聽蘇玉徽揭曉那些困擾他們許久的謎團。
蘇玉徽冷笑,道:“可是這一步算漏了沒關係啊,徐毅在月宮這些年與我朝夕相處,知道我命數不該如此。我非但沒死、反而以蘇玉徽的身份重新回到了汴梁、回到了蘇家,這正中你們下懷。不久之後,那驍勇善戰、赤膽忠心的徐毅將軍在昭國城破後殉國身亡,來到汴梁的,是冥教教主撰赦!”
“教主竟然是徐毅!”一個不敢置信的聲音道,說話的不是彆人,正是方才才過來的薔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