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楚風樓,在蘇玉徽離開不久之後,另有一個華服婦人出現在了雅間內,卻見不是彆人,正是濃華夫人!
“可問到江晚奕的下落了?”這是濃華夫人見到安敏後的第一句話。
安敏點頭道:“她還不知道江晚奕的重要性,我按照母親教的話,她沒有任何遲疑便就告訴了我,沒想到她自負聰明竟然這把好騙……”
說著,安敏遲疑了會兒,想到昔日她與蘇玉徽之間的交鋒並沒有占到過什麼便宜,便又道:“娘,您說她是不是故意騙我們的。”
“那倒不至於。”濃華夫人冷哼了一聲,機敏的眼神帶著幾分涼意,道:“那個小賤人心思詭譎多變,青鸞亂世的預言出來之後,想必她也想到了江晚奕頭上,但又不知道他在其中究竟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當你問起江晚奕的時候她必定順水推舟將他的下落告訴你,她在幕後坐收漁翁之利!”
見濃華夫人這般說安敏的心才放回了肚子裡,姣好的麵容因為怨恨此時看起來有些扭曲道:“娘你們一定要儘快找到江晚奕,誰知道皇上什麼時候會廢了趙泓煦,反正這該死的太子府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當日她們費儘心思好不容易爬上了太子府良娣之位,可是誰又曾想到不過一夕之間便從雲端跌落,這趙泓煦從從前的貴人變成了催命符,反而那江晚奕……
“是當年娘的錯,竟沒看出了那江晚奕竟隱藏的那般深。”想到江晚奕,濃華夫人的眼中閃過了一絲銳利的光芒。
又誰曾想到,昔年儒雅風流的江家公子竟是白澤之命;而那被追殺落魄的相府公子,竟搖身一變成了治世能臣。
“可……”安敏眼中閃過了一絲遲疑,問道:“當日我差點殺了江晚奕,她真的會幫我們嗎?”
濃華夫人笑道:“傻孩子,隻要安羨玉一死,你可就是昭國唯一的公主。江晚奕要舉事必須得師出有名,你父王獻城而降身上背負著那些將士的血債,那些將士們是不可能聽他的話的,他不扶持你又能扶持何人……”
聞言安敏微微鬆了口氣——如今她已經被趙泓煦所厭棄,無論他到底能不能恢複太子之位對於她來說太子府已經無她容身之處,想要從那個牢籠裡脫身,甚至是再次站到權勢的頂端,唯一能幫助她的就隻有一人。
但是……
安敏的眉心攏了攏,問濃華夫人道:“可是,昭國王室血脈不還是有弟弟嗎?”
一個王子比起一個公主,更加能名正言順的繼承皇位。
東昏侯世子,安子君,如今才不過十來歲的年紀被幽禁在行宮彆苑中,因濃華夫人護的緊,很少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濃華夫人臉上的笑意如舊,寬慰安敏道:“傻孩子,你弟弟還小,資質平庸,他在昭國百姓中的威望哪裡比的上你。畢竟……當年在昭國的時候,你可是名滿天下的才女。江晚奕以安羨玉的名義舉事都能一呼百應,更何況你呢。”
提到那個名字,安敏的眼中帶著一絲嫉妒怨恨的光芒,漂亮的眼像是淬了毒一樣,“是啊,隻要她死了,那一切都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