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次日夜幕時分,蘇玉徽借著夜色的掩護方才從離宮回到了蘇家。
等看到霽月居中臉色陰沉沉的蘇瑾瑜和一副幸災樂禍模樣的趙煜的時候,蘇玉徽莫名有種想要掉頭就走的衝動,但還是被趙煜叫住了。
“小玉徽你這一天一夜都去哪裡了,可叫我好等。”趙煜含笑的明知故問道,眼中戲謔之意在蘇玉徽看來十分欠揍。
蘇玉徽瞅了眼蘇瑾瑜嚴肅的神情,訕笑的回道:“沒……沒有去哪裡,隻不過是查些事情去了。”
趙煜彆有深意的“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去離宮了呢。”
蘇玉徽想要找個借口糊弄過去,可是蘇瑾瑜那銳利的目光看過來,聲音平靜沒有任何波瀾問道:“昨夜為何未歸?”
他的目光銳利,仿佛能夠看透人心,蘇玉徽算是知道為何蘇瑾瑜年紀輕輕但在大理寺那些犯人心目中是出了名的鬼見愁了,在這樣銳利的目光之下,所有的小心思根本就無所遁形……
趙煜便見方才還背對著他張牙舞爪的某人在蘇瑾瑜麵前瞬間老實了下來,站在一旁捏著手指,十分乖巧的回道:“去離宮了。”
“胡鬨!”蘇瑾瑜板著一張俊臉,眉峰緊皺在一起道:“擅闖離宮可是死罪!你為了趙肅連自己安危都不顧了麼。”
不等蘇玉徽開口,蘇瑾瑜又道:“如今汴梁城中多少人對你與趙肅虎視眈眈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如此貿然行動若有萬一,你讓我們如何是好。”
趙煜忍笑的看著素來伶牙俐齒的蘇玉徽在蘇瑾瑜麵前隻有乖乖的挨訓的份,見擔心了一晚上的蘇瑾瑜火氣消的差不多了,趙煜方才開口道:“小玉徽平安回來就好,以後就算是為了趙肅的事也不可如此莽撞,至少讓我們知道你去了何處。”
蘇玉徽連忙順著趙煜遞過來的台階下了下來,一雙亮晶晶的眼可憐巴巴的看著蘇瑾瑜道:“哥哥我知道錯了,以後我絕對不會擅作主張行事。”
蘇瑾瑜哪裡不知道蘇玉徽是在哄她呢,若她能乖乖的聽話早就安分的留在了汴梁城外,何必蹚這渾水,但見她如此可憐兮兮的樣子再多責備的話也被堵住了。
卻見蘇二公子憋了半天才來一句道:“凡事長些記性,在與夔王成親前不可留宿在他那。”
蘇玉徽……
雖然努力故作平靜,但是臉頰那一抹緋紅還是出賣了主人的心思,趙煜暗自嘖嘖了幾聲,心道果然蘇瑾瑜的擔憂是正確的。就蘇玉徽這道行怎能鬥的過趙肅那隻老狐狸,被拆吃入腹是遲早的事。
蘇玉徽自然也看出了趙煜眼中的戲謔之意,對趙煜蘇玉徽可就沒有對蘇瑾瑜那般的畏懼了,斜了他一眼,道:“不知靖王殿下深夜來訪蘇家可有什麼要事?”
聽出了蘇玉徽語氣中的不善,趙煜輕咳了一聲,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見他如此模樣,蘇玉徽心中瞬間了然——果然有事。
“這幾日汴梁城湧入了不少江湖人,你應當聽說了吧。”趙煜緩緩開口道。
此言一出,蘇玉徽微微頷首道:“看來靖王府也收到消息了。”
方才輕鬆的氣氛也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如今朝中局勢不穩,趙肅因為敬一禪師被殺案軟禁離宮,此案尚且還沒有眉目大量的江湖高手卻在此時湧入汴梁,其中包括在武林中影響巨大的鑄劍閣與玄生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