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敏緩緩起身,退至一旁的時候還不忘對跪在地上的蘇玉徽蔑視一笑,那陰冷的笑意看的蘇玉徽身上汗毛都束起來了。
她倒是忘記了,哪裡還需要趙泓煦許諾她什麼條件,對於安敏來說這是一個攀咬死她的絕好機會,哪怕是放下與趙泓煦之間的恩怨不提,她也不會錯過如此絕佳的好機會的。
“安良娣,你可認得跪在地上的人?”徽宗淡淡問道。
安敏回道:“回父皇,兒臣認識!”
“她就是兒臣的王妹,反賊的首領,安羨玉!”雖然她儘量用平靜的語氣掩飾著,但說到最後三個字的時候帶著咬牙切齒的恨意。
見她如此,蘇玉徽心神一動——安敏之所以淌這趟渾水除了要對她落井下石之外,看樣子江晚奕並沒有能落到她們手中。
想到此處她心中不由輕歎了一聲,心道江晚奕如今安然無恙可她的處境是極為的糟糕。
無論是趙泓煦還是安敏,他們的指證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坐在那龍椅之上的九五之尊,他想要她死!
如果她不能徹底證明自己不是安羨玉,但凡有一點的疑點,他就能治她的罪!
她倒不怕會受到什麼責罰,而是怕徽宗會利用此事來要挾趙肅。
雖然她心中轉過了許些個念頭,但卻也隻不過是須臾之間而已。在安敏話音落下之後,她眼中那抹震驚的神色恰到好處的流露了出來,她道:“太子與良娣是夫妻,夫婦本為一體,自然太子說什麼良娣便應什麼。”
她迎著安敏陰冷的目光,神情平靜的緩緩道:“我與良娣並非第一次見麵,還曾幾次受邀前去太子府赴宴。若我是羨玉公主,第一次見麵的時候良娣為何沒有指認於我,反而是在如今太子被軟禁之時竟大張旗鼓的指認我為‘反賊之首’。這讓臣女不得不懷疑,這乃是太子故意捏造事實,脫身之計!”
楊閣老最是剛正不阿的一個,聞言,一臉恍然道:“是啊,安良娣若是早就認出安羨玉的身份,為何不及早的秉明聖上?”
見他插口,徽宗臉色微沉。
原本他讓幾個內閣老臣來的用意,便就是為了讓他們親眼見證蘇玉徽就是反賊安羨玉,那樣一來他賜死安羨玉就名正言順。
但他忽略楊閣老那比驢還犟定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脾氣,也低估了蘇玉徽的伶牙俐齒的程度。
如今想要確認蘇玉徽就是安羨玉,必須要看趙泓煦與安敏手中的證據足不足了。
此時的安敏似乎是已經預料到了蘇玉徽會有此一問,不慌不忙道:“安羨玉自小在宮外長大,本就聚少離多,我對她的性情也不甚了解。再加上當初……”
她微微頓了頓方才道:“當初她是當著所有人的麵跳下城樓,我們所有人都以為她死了。當日見到蘇玉徽的時候,我隻當天下有相似之人,並沒有多想。直到……”
她看向蘇玉徽的時候,嘴角勾起了一抹詭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