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昏侯安長筠,她的父王,卻也是間接害死她的母妃之人。
昔年安長筠雖是被濃華夫人利用才疑心她是葉兮清之女,所以冷落母妃楚湘,害得楚湘在昭國王宮鬱鬱而終,但若非是因為安長筠心性不堅定,又怎會有這樣的悲劇?
在楚湘病逝之後,安長筠越發昏聵,成為了濃華夫人母女手中的棋子。大傾攻打昭國,他不戰而降,害得無辜將士白白流血犧牲,如此卑劣的行徑就足以讓他遺臭萬年。
可是他絲毫不在意,也沒有任何的愧疚和心理負擔,投降大傾之後被封為東昏侯,每日醉生夢死,好不瀟灑快活。
上一次見到安長筠還是在驪山行宮……
想到他被濃華夫人用阿芙蓉控製後,對濃華夫人言聽計從瘋瘋癲癲的模樣,一直沉的住氣的蘇玉徽在聽到昭帝宣安長筠進宮之後,眉心緊蹙,臉上帶著擔憂的神情。
濃華夫人自然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一旦安長筠過來,指證她的身份,那她縱然再巧言善辯也無法為自己脫罪!
而這些年安長筠對她言聽計從,她有十成的把握想讓安長筠說什麼就是什麼!
等待的時間太漫長,徽宗熬了半宿身子骨已經熬不住了,張福喜連忙拿了枕頭服侍他靠在龍椅上,早有伶俐的太監奉了熱茶進來。
等了一炷香的功夫,才聽到外麵的小太監傳話的聲音道:“皇上,東昏侯到了。”
聞言,原本昏昏沉沉的徽宗精神一振,道:“快宣他進來。”
“慢著。”一個清脆的聲音打斷了徽宗的話,如此膽大包天的除了蘇玉徽沒有旁人了。
徽宗還沒說話,倒是一旁濃華夫人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怎麼,你怕了?”
她的笑像是麵具一樣生在她的臉上,給人一種說不出來難受的感覺。昔年她少不更事,在她手底下吃過不少虧,佛口蛇心的女人!
蘇玉徽冷哼一聲道:“誰說我怕了,我在想著最終這東昏侯進來,我的身份是否就有定奪了。”
濃華夫人冷笑:“那是自然,隻等侯爺一來,安羨玉,你就原形畢露了!”
一旁看著熱鬨的幾位老大人見著濃華夫人如此心中不由嘖嘖道,無論這蘇玉徽究竟是不是安羨玉,但這目前情況來看,昔日的昭國王後與那羨玉公主梁子頗深啊。
蘇玉徽抬了抬眼皮子,道:“可若我是清白的呢。我怎不能平白無故的受你們這等誣陷吧。”
她語氣囂張,臉上擺明了是我現在有人撐腰、不會平白受你們閒氣。
濃華夫人眉心抽了抽,還不等她開口,便聽蘇玉徽道:“皇上,此事關係臣女清譽,若東昏侯證明臣女身份清白,還請皇上還臣女一個公道。”
徽宗腦袋一陣陣抽著疼,沒想到這個時候蘇玉徽竟然還想著要什麼公道,但礙於那汴梁城外的大軍,他隻能忍著怒意,威嚴肅穆的目光掃過濃華夫人母女,道:“你放心,若你是清白,這些挑起事端之人,包括太子在內,朕一個都不會放過。”
被那暗含警告的目光掃過,濃華夫人、安敏母女二人心中一突,若今天不能將蘇玉徽置於死地,等待她們的不僅是蘇玉徽的反噬還有天子的雷霆之怒!
“當然了……”徽宗敏銳的目光盯著蘇玉徽道,“你若真的是反賊,朕就當場賜死你。”
“來人,備白綾、鴆酒!”
“皇上……”江清流心中一突,麵色肅穆的上前一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