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宮中朝中的大臣,無論是與趙肅交好的武將,還是素來與夔王府有隔閡的文臣們,人手一份收到趙肅的喜帖之後,宮中的遲來的聖旨方才下到蘇家。
“皇上親自為你與攝政王賜婚,以儲君之禮舉行婚典,這算是已經向他服軟了。”
此時,蘇家,蘇瑾瑜將夔王府送來的禮單送到霽月居之後,如是說道。
蘇玉徽看著那長長的禮單,嘴角微微抽了抽,趙肅為了娶親這次算是下血本了。這些珍寶也不知在夔王府的庫房中藏了多少年了,都堆積了一層薄薄的灰塵。
畢竟是夔王府都是一群武將,做事哪裡能如此細致。
聽蘇瑾瑜如此說,她的目光方才從那一堆珍寶中收回,淡淡的說道:“隻是這妥協來的太遲了,他們父子之間情分已斷,再多的彌補也無用。”
“無父子之情在,至少有君臣之情也算是好的。”蘇瑾瑜如是說道。
蘇玉徽微微頷首,算是認同了蘇瑾瑜的觀點。
“原本我以為,在如此局勢不明的情況之下,你們二人這般快定下婚約實在太莽撞了。但未曾想到歪打正著,兩家聯姻,正好堵住了一批原本與蘇家有關的那些官員們的嘴。”蘇瑾瑜想到今日在朝中聽見的所見所聞,不禁有些感慨道。
蘇玉徽揉了揉大白毛茸茸的頭頂,笑道:“原本支持蘇顯的人馬,又並非是真心實意的追隨於他,還不是因為跟在蘇顯能有利益。當趙肅攝政之後,那樣激烈的反對,一則是因為趙肅昔年與蘇顯之間積怨已久,怕趙肅會容不下他們;二則是怕趙肅觸碰到他們的利益。”
但是,如今誠如蘇瑾瑜所言,兩家聯姻,在外人看來可能是趙肅有意拉攏之前追隨蘇顯的那批官員。這正好也給了他們一個台階下,畢竟趙肅攝政已成定局,徽宗這一道以儲君的禮儀舉行婚典的聖旨,也直接表明了徽宗的態度。
在這種大局已定的情況下,那些大臣除非不要腦袋了,不然不會再反對趙肅了。
兄妹二人說著話,蘇瑾瑜一時興起,還拿了棋盤要與蘇玉徽對弈。
見狀,蘇玉徽嘴角抽了抽,道:“兄長,您今日難道不用去大理寺嗎?”
蘇瑾瑜笑容溫和道:“這些時日家中事情多,我已經和大理寺告假,大多數事情有周蘅蕪在,我不必出麵。”
蘇玉徽嘴角抽了抽,小聲道:“什麼事情多,你們和趙肅一樣,分明就是防著我的。”
離成親還有三天的時間,趙肅防她就跟防賊一樣,霽月居內外都是夔王府的守衛。趙肅也不想想,依照她的輕功,若真相悔婚或者做什麼,這些人能看得住她嗎。
這些時日,蘇玉徽感覺到自己之前失去的內力似是已經漸漸的恢複如常。這一具身體也不似之前那般體弱畏寒,體質也變得和以前一樣康健,就連……當日醒來的時候,春杏砸在她頭頂的那道傷疤也不見了。
這一種變故,正是從留仙鎮回來之後。那個巫醫不知給她服用了什麼藥物,讓她在短暫的時間內武功儘失,但是漸漸的,體質竟然恢複如常了。
對於這樣的變故,蘇玉徽不知道究竟是福還是禍。
見蘇玉徽怔怔的,蘇瑾瑜笑道:“看你悶悶不樂的,是嫌兄長在這裡礙著你的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