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人百年時光,從牙牙學語開始,到少年輕狂再到青年意氣,步入中年之後便安知天命。
但是月宮的宮主,有著幾近天人的能力。他們的容貌永遠保持在青年時期,卻無法預知到自己這一生的壽命究竟何時結束。
許是他這一生有著百年漫長的時光,也許是隻不過是隻有短暫的二十幾載。
所以,曆任的宮主,感情內斂而淡漠,他們有的人,甚至是一生都未曾出過月宮。就是怕產生不應該的感情。
這一種感情,無論是男女之情,還是血脈親情,亦或者是知己之間的惺惺相惜。這世間最為美好的溫暖的情感,但是對於他們來說,卻是一味穿腸的毒藥。
因為於這世間的牽絆越多,帶來的痛苦也就越多,世世代代的月宮宮主,都在尋找擺脫宿命的辦法。
“擺脫這一種淪為怪物宿命的關鍵,是否能夠再次開啟那座地宮。”江慶雲說道此處的時候,蘇玉徽下意識的捏緊了手中的茶盞。
茶盞微涼,如同蘇玉徽此刻的內心。
“這是一件很矛盾的事情吧,曆任宮主要守著秘密,防止被那些野心勃勃的人打擾長眠於內的人安寧;但想要擺脫這樣怪物的宿命,卻隻能打開地宮,裡麵有破解的咒語。”
之後的一切,不用江慶雲說,蘇玉徽也明了。
那一座由前朝高宗皇帝集天下術士建造出的地宮,並非隻要有要事就能打開的,打開它需要一個合適的契機。
那個契機,就在蘇玉徽的身上。
所以當她在昭國出生,江家立即就和她定下了婚約,等待她長大,能夠為他們所用。
“一開始的計劃,都由江家代為執行,保護殿下您平安在月宮長大,宮中依舊在宮中深居淺出,不過問此事。但誰都未曾料到,還是出了意外。”江慶雲道。
“是冥教的人,也滲入進了昭國。”一直沉默不言的蘇玉徽,緩緩的開口說道。
江慶雲有些意外的看了蘇玉徽一眼,然後微微頷首,道:“是,徐家,實則是冥教安插在昭國的眼線。他們的大祭司,以性命為祭,推測出了殿下您的命數。”
之後的一切蘇玉徽已經知道了,因為突生的變故打亂了計劃。
她出生前與江家定下婚約,但是出生後三天,師傅千裡迢迢的將她帶回了月宮。
隻是不知出於什麼原因,與她一同回月宮的,還有徐毅,也就是後來的撰赦。
冥教大祭司之子,為何會在徐家撫養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