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趙聽瀾似乎還在忙。
周穗歲聽到那邊有人跟趙聽瀾講話。
“趙董的腿保不住了，如果不儘快截肢，會有生命危險，趙先生您還是早些下決定吧。”
“沒有其他保守點的辦法嗎？一定要截肢？”
“有一個人或許有辦法，不知道你們能不能找到他。”
“誰？”
“姬元，他是中醫聖手，但這些年他行蹤不定，很難聯係上他，想找他全靠運氣。”
周穗歲神色一凜。
對麵還在繼續說話。
趙聽瀾問：“這話怎麼說？”
“姬元這個人喜歡自由，滿世界跑，我上一次聯係到他還是半年前的事。剛剛打他電話還是無法接通。趙董等不了那麼久，趙先生隻有兩天時間。”
說姬元這個人應該是市一醫院的院長。
“把他的聯係方式給我，我去想辦法。”
“唉，行吧。”
過了一會兒，趙聽瀾才跟周穗歲講電話，“穗歲你還在嗎？剛剛突然有人來找我，不好意思。”
“你爸爸的傷勢很嚴重？”周穗歲問，“要到截肢的程度？”
“嗯，已經請了國內頂尖專家來看，建議截肢的同時，也跟我推薦了一個厲害的中醫……”趙聽瀾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不說這些了，你找我有什麼事？”
“是姬元嗎？”
“對，好幾個專家推薦他，我以前也對這個人略有耳聞，但知道的不多。穗歲你也聽說過姬元嗎？”
何止是聽說過，還熟得不得了。
那是對她傾囊相授的師父。
她一身醫術都是跟姬元學的。
剛才那個人也沒說錯，要找她師父太難了。
連她都很少能聯係上師父。
“知道的，阿瀾，我也是醫生，你沒想過請我去給你父親看診嗎？”周穗歲開玩笑地問道。
“我知道穗歲醫術很好，但趙家的事，我不想穗歲沾上。生死有命，儘力就行。”
趙聽瀾出奇的冷靜。
仿佛要截肢的不是他父親。
周穗歲也聽出來了。
趙聽瀾父親受傷是趙家內部的事。
“這段時間我有點忙，有時候來不及回複消息，穗歲見諒。”
“沒事，誰都有自己的事要忙，在你照顧好你父親就行，等你哪天有空，我們可以出去吃個飯。”
“好。”
那邊的趙聽瀾露出了這次回江城後第一個笑容。
結束通話，趙聽瀾就斂起笑意，目光落到一旁看著他的趙意飛身上。
“有事？”他淡淡開口。
“聽說二叔出事，我連夜從國外趕回來，二叔怎麼樣了？”趙意飛神色疲憊，憂心忡忡。
趙聽瀾微微勾唇，“你回來得及時，興許能趕上告個別。”
“阿瀾，不要拿這種事開玩笑。被人知道，會被輿論淹死的。”
“這裡隻有你和我，怎麼會有第三人知道？除非你往外說。”
“阿瀾，現在不是說笑的時候，我很嚴肅。”
“我也很嚴肅回答你，老頭子快不行了。”
“不可能的。”
“意外這種事，誰敢保證？”
趙意飛一噎，微微皺眉，“阿瀾，你是在懷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