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穗歲還是第一次聽到周懷安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
從前都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穗歲,我求求你了。”周穗歲沒說話,周懷安再度哀求,“從前是我被媽媽蒙蔽,以為你真的一無是處。”
聞言,周穗歲不禁開口諷刺,“為什麼你們永遠隻會責怪女人?這麼習慣推卸責任的嗎?
周榮誌如此,你也如此,果然是一脈相承的沒擔當。你已經二十六歲了,還要繼續當巨嬰,拿你媽媽出來做擋箭牌?”
周穗歲不喜歡吳玉蘭,卻也見不得周榮誌父子推女人出來背鍋。
周懷安瞬間沉默。
周穗歲嗤笑著繼續道:“周懷安,你誣陷我故意弄丟妹妹的時候,想過今天嗎?
沒有,在你心裡是高我一等的,作為女性,為你犧牲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周家也沒有皇位繼承,怎麼養出了你這種自以為是的太子爺?”
周懷安低聲下氣,“穗歲你罵吧,隻要能消氣,怎麼罵都可以。以前都是哥哥的錯,哥哥以後一定會彌補的。”
“到底是想彌補我,還是想讓我彌補你們公司的虧空?周懷安,成年人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穗歲,你真的這麼狠心要眼睜睜看著我們周家落魄嗎?那也是你家啊。”
“那是你們的家,不是我的。你也不是真心認錯,我猜,你現在一定咬牙切齒忍著吧,隻等我答應了,哪天找機會將我的財產席卷一空。”
“我沒……”
“都不是三歲小孩,那些話就不要說了。你們現在後悔也沒用,阿瑤的事是我給你們最後的機會,你們不珍惜,現在來求我晚了。”
“穗歲,隻要你願意回來,我可以跪下來給阿瑤認錯。”
“周婉婉呢?”
“她、她……隻是多雙筷子的事,穗歲你無視她就可以。”
這倒是出乎周穗歲意料。
都這個時候,周懷安還給周婉婉求情?
“她畢竟是我們公開承認的周家孩子,就當是給周家最後一點麵子,養著也花不了多少錢。”
“那阿瑤呢?”
“阿瑤可以以養女身份來我們家的。”
周穗歲笑了。
然後掛了電話,將周懷安這個號碼也拉黑。
明知道她不會幫他們的,還什麼都想要,將阿瑤置於何地?
笑話。
曾經對她不屑一顧,現在放下了身段,無非是在她身上看到巨大的利益。
周穗歲敢保證,她隻要心軟,周家一定會為她的財產對她痛下殺手。
他們會記恨她讓他們丟過的臉。
隻有她死了,這一切才會讓人遺忘,他們才能繼續粉飾太平,成為真正的豪門。
周穗歲太了解他們的涼薄和自私。
如果不是周婉婉將老劉找了過來,和她撞上,她不會讓周家知道這些的。
周穗歲出神地想著這些,不知不覺就過去了二十分鐘。
“穗歲。”趙聽瀾喚回了她的思緒。
周穗歲抬頭,一大束花出現在她麵前。
而抱著花的趙聽瀾幾乎已經完全被遮擋住。
周穗歲有些懵。
趙聽瀾將花塞到她懷裡,望著她,灼灼的目光仿佛要將周穗歲燃燒。
他的神情認真且嚴肅,“表白是從一束花開始的,穗歲,我喜歡你已經很久,你可以跟我交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