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穗歲知道朱素芬心裡其實還是記掛著周榮誌父子。
她生下來的，怎麼可能真的無動於衷？
朱素芬為了她做到現在這樣已經很不容易。
周穗歲抱住她，“奶奶，你還有我，還有阿瑤。”
朱素芬笑了笑，輕輕拍拍她，“是啊，還有你們呢。穗歲你說當年要是我沒放任吳玉蘭，他是不是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周穗歲說：“還是會的，因為他是周家唯一的男孩，就算是你帶的，吳女士也不會少在他耳邊念叨。況且吳女士也不可能做到像對我這樣，對他也不聞不問。
奶奶，你不要自責，人各有命，走什麼路都是自己的選擇，怪不得任何人，你也別將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
“唉。”朱素芬又長長歎了口氣。
年紀輕輕就因為犯錯賠上一生，如何不惋惜。
小時候也是疼過周懷安的。
隻不過後來因為周穗歲她很少去江城周家，和周懷安的距離也越來越遠，到最後已經變成陌生人一樣了。
如果當年沒救周穗歲，可能周瑤終其一生都被困在那裡逃不出來。
人生沒有事事如意。
她都這個歲數了，少點操心別的事，多活一年算一年。
周穗歲靜靜陪在朱素芬身邊，直到她睡著才離開。
翌日。
周穗歲正準備出門，突然接到了章紹同的電話。
周穗歲很奇怪。
她和章紹同早就撕破臉。
兩人明裡暗裡互相針對。
他怎麼突然打電話來？
“趙聽瀾負責的海運出了問題。”章紹同開門見山，“趙意飛做的，你不幫幫趙聽瀾？”
“你就是跟我說這些？”周穗歲語氣冷淡。
“難道你不要不聞不問？走私活體動物可不是小事，他好不容易進入趙氏……”
“打住，你要是好心，你去幫他就是了，不必拐彎抹角找我。”
“穗歲，你就是這麼關心自己的男朋友的？”
“你要是覺得你能做得更好，你也可以去追趙聽瀾，把他變成你男朋友，用你的方式嗬護。”
章紹同聞言氣得不輕，“你怕不是有病？”
“有病的難道不是你？這個時候跑過來關係我男朋友？你我一起長大，彼此知根知底，就不要裝好心做這種所謂的好事了。”
周穗歲對章紹同一點都不客氣。
“丁家來江城那天，跟蹤我的商務車是你安排的吧？章紹同，你都想將我置於死地了，何必假惺惺？”
“你怎麼知道是我？”章紹同並未否認，反而是很好奇周穗歲如何得知。
“最希望我死的，除了周榮誌父子就是你了，那對父子顯然沒這個本事，除了你還有誰？”周穗歲反問。
章紹同輕笑一聲。
“你安排周婉婉把周家攪得天翻地覆，又跟趙意飛狼狽為奸，真不怕掀了你的棋局？”
“穗歲呀，你還是這麼聰明，什麼都瞞不過你。你既然知道了，為什麼不還手，就立正挨打呢？”
“我不跟神經病一般見識。”
她就等證據完全收集到手，一擊斃命。
“沒其他事就這樣了，畢竟我們也沒什麼好聊的。”周穗歲想掛電話。
“等等。”章紹同喊住她，“我還有個疑問，不知道穗歲願不願意為我解惑？我總覺得你好像突然之間變了很多，是為什麼？”
“你先問問自己為什麼變這麼多，大概就有答案了。”
周穗歲說完就掛斷。
章紹同聽著嘟嘟聲，並不生氣。
他從手機裡找了幾張照片發過去給周穗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