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金花的喪禮在村長帶著村民的操持下，有條不紊地完成了。
喪禮結束後，村裡的人安慰著李大娘，陸陸續續回家了。
柳亦素讓蘇元衍帶著孩子們先回去，她留下來陪李大娘，晚些回去。
“李大娘，金花的事，你也知曉了，你有想過為金花做些什麼嗎？”
山水村的人也有在縣城當夥計的，金花的事早就在縣城和鎮裡傳開了。
但大家也都隻是當八卦這麼聊著，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合理的。
嫁到高家，還是個妾，高家當然有全權處置的權利。
大家隻會說高家的人太冷漠，高之榮太狠，連妻兒都不要了。
但更多的是，有未出嫁女子的家裡，想著如果能嫁入高家就好了。
反正嫁出去的女子潑出去的水，死了也不是娘家的人了。
但如果能嫁入高家，即使是一個妾，聘禮都有好幾百兩銀子，這是尋常人家嫁十個姑娘都拿不到的。
最後都會得出金花命不夠好的結論。
在高家財富加持下，高之榮的冷情，已顯得微不足道了。
可柳亦素卻還想著要為金花討回個公道，隻是出師無名。
就如昨日她想為金花醫治，高之榮不同意，她也無能為力。
這次如果李大娘有意，她可以全力為金花討個公道，即使麵對大戶高家。
經過喪女之痛，又忙了一天的喪禮，李大娘的腰已經直不起來了。
她雙眼看著柳亦素，但卻感覺對不了焦。
但她知道柳亦素想說得是什麼。
無非是問她要不要為金花向高家討個公道。
這個公道即使討回來了，又能做些什麼？
給她們銀子嗎？可是金花之前給的五千兩，也是高家給的。
如果她們再去鬨高家，彆說賠償，甚至這五千兩也會被拿回去。
人已經沒了，活著的人還得繼續活下去。
況且金花也不是高之榮殺的，孩子已胎死腹中。
這種情況，無論是在大戶人家還是在農家，幾乎都是九死一生的情況。
柳亦素的剖腹取子，也未必能救下金花的命。
況且前幾日金花接她們進城，將銀票拿給她，很大可能已經預想到了現在這樣的結局。
金花也已經入土為安了，李大娘已經沒有其餘的精力再去城裡跟高家耗了。
耗不起，也耗不贏。
柳亦素見李大娘遲遲不說話，便明了她的意思。
她本想再勸勸李大娘，不想再留有昨日的遺憾。
隻是還未等她開口，李大娘看著柳亦素，“還是算了吧。”
柳亦素還想再說什麼，卻見李大娘低下了頭，一副不願意再談的樣子。
她隻能抿著嘴，不再勸。
跟李大娘告彆後。
柳亦素獨自走在去村尾的小路。
今晚她一家人都住在村尾的房子，待明日再去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