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帶了幾千兩銀子了,柳亦素恨不得將家裡所有的積蓄都拿給蘇元衍。
如果不是他說帶太多的銀兩也不安全,柳亦素恨不得給他的包袱塞滿銀票和現銀。
在她眼裡,這世間絕大部分的問題都能用銀子解決,如果解決不了,就是因為銀子還不夠多。
而剩下的小部分問題,用銀子以外的東西才能去解決。
但是普通人絕大部分都遇不到那些不能用錢解決的問題。
所以,當初她開百貨鋪,的確有為民的心,但也有自己多賺些錢的心。
隻是當錢跟生命相衝突時,生命又高於利益。
孩子們依依不舍地跟蘇元衍告彆著。
蘇元衍學著平時柳亦素那般,親了親孩子們的額頭,並囑咐他們好好照顧好他們的娘親。
“我走了,你在家等我好消息。”蘇元衍也不管孩子們在現場,摟過女子,親了親她的發。
踏上北上的馬車。
直至院子的身影越來越小,他才放下馬車的簾。
這是他第二次參加科舉。
相比第一次,彆說馬車,連乾糧都不夠。
自己走了小一個月才一身塵土地到達京城。
沒有銀子住客棧,他在破廟住了幾日,穿著破舊的衣服,餓著肚子進了考場。
那時候還年輕氣盛,本也有考取功名的機會,但在策論考試時,他懷著悲憤的心情寫下一篇評判性極強的文章。
按理說,這不該在科舉的時候寫的,但那時候他想起兒時在蘇家的遭遇,還有這一路上所受得磨難。
想到如果真考取功名,蘇家是不是又像蚊子般覆在他身上吸血。
他還不能驅趕,否則就會攤上不孝的名聲,好不容易得來得功名也會被拿捏得一無所有。
一想到這些,他才寫下了那篇大膽的策論,也理所當然地落榜了。
這都是他預想得到的,準確來說,這都是按他的規劃走的。
隻是這一次,他定不會再拿功名開玩笑了。
他得拚儘全力。
什麼探花,他要得是狀元。
雖然他也知道雖然說科舉製度看似公平公正,但是更多得是黨羽之爭。
如文臣相國喬達海養得門客眾多,各種才華的人聚於相國之府,已經出了幾位狀元。
當然,這些狀元郎的才華和能力毋庸置疑,也是國之棟梁。
但卻歸為相國之黨,在需要的時候,他們都是相國最好的刀。
蘇元衍盤算著京城如今的勢力派係,也在想是否要投相國門下。
隻是他不知,喬相國的這條路已被他的好兄弟喬策給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