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勝神色複雜,說不上是喜是憂還是震驚:“通俗點來說,就是,太子殿下,恐沒有綿延子嗣的能力了。”
“乖乖……”雲闕嘖嘖出聲。
“乖乖……”雲清嫿也不知該作何評論。
太子變太監?
這誰能想得到?
等下,太監,是不能成為儲君的吧?那太子之位?
雲清嫿從曹勝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想法。
雲清嫿隻是想讓蕭景耀吃點苦頭,誰知道,老天爺直接送來了一個連環大禮包?
“那皇上?”
“陛下痛心至極,幾次暈厥過去……”曹勝抹了把汗,道:“陛下又當即下旨,把牢中的於大人即刻處死……”
蕭景耀被捅的那天晚上,於向榮就被扔進了大獄。於芷柔意識到自己乾了什麼之後,精神崩潰要逃出於家,卻被四麵侍衛圍堵,絕望之下一根繩子吊死了自己。
沈夢琴接受不了這樣大的打擊,一夜之間精神錯亂成了瘋子,這會兒也在大牢之中難見天日。
連雲清嫿,當日都被得知消息震驚至極的皇上召回了皇宮,被百般盤問事發情景。
雲清嫿一口咬定自己與這事毫無關係,並當即出手為蕭景耀止血,好歹保住了他一條性命,又有不少下人侍衛作證,皆言當時情況緊急、太子殿下是被那瘋女人暴起發瘋所傷,雲清嫿這才得以脫身。
隻是無人知道,她在止血的同時,順便給蕭景耀用了點彆的東西,能讓他稍稍忘卻受傷之前的種種細節。
更能忘了那從背後襲來的、神不知鬼不覺的一腳。
“還有什麼彆的消息嗎?樊清音呢?”雲清嫿又道。
曹勝帶著厭惡的口吻道:“樊清音膽敢給七爺下毒,東晉人人得而誅之!雲姑娘去找過她之後,陛下迅速派人查封了她的寢殿,還真搜出了許多見不得人的東西。陛下給平昌去了國書,過幾天受到回函,估計就是對她的處置了。”
“會有什麼處置?”雲清嫿好奇道。
“她的罪名已經坐實,就隻有兩種結果:平昌致歉上貢、割讓土地,把她接回國去,當著我朝使者的麵處死;或者拒不致歉,兩國開戰,我軍將士將她斬於軍前祭旗。”
曹勝說得憤憤不平,似乎這樣還不足以解心頭之恨。
“總而言之,橫豎是死唄?”
“她傷了七爺,本就罪該萬死!”曹勝激動之餘,視線忍不住又往屏風後瞟了幾眼,憂心忡忡道:“雲姑娘,七爺他……到底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不是明天就是後天。”雲闕乾巴巴地替她回答了這個問題。
雲清嫿點點頭:“說得對。”
曹勝踟躕半晌,小心翼翼道:“雲姑娘,我和七爺中的不是同一種毒嗎?我……”
“再說一遍,那不是同一種毒!”雲清嫿沒好氣地打斷他,“你的母毒本身沒什麼毒性,要好解很多,他不一樣——你彆再做什麼傻事啊,要是再耽誤我治療的進程,我一針紮死你!”
剛得知事情原委的曹勝,一門心思覺得是自己害了蕭景辰,差點一頭撞死在蕭景辰床頭。雲清嫿給他喝藥時,他也固執地不肯張嘴,非要親手把藥灌到蕭景辰嘴裡,最後還是雲清嫿毫不留情地踹了他兩腳,他才頂著一張難看的哭相乖乖喝了藥。
曹勝被她訓得不敢吱聲,隻頻頻往屏風後看,似是自言自語道:“七爺要是醒了,該怎麼跟他說呢……”
屏風之後一聲吱呀,三個人同時跳了起來。
“七爺!”
“蕭景辰!”
“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