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是柏立寒!他一個翻身將淩小凡重重地壓在身下,一邊親吻,一邊用結實的雙臂將她箍得緊緊的,嘴裡還胡亂說著:“有人害我,有人害我……彆離開我……”
淩小凡心驚不已,拚命地掙紮,可柏立寒竟如此有力,箍得她快喘不過氣來。
“放開我!救命啊!”淩小凡憤怒的呼救卻被他又一次堵個嚴嚴實實。
淩小凡絕望地發現,柏立寒的手已經開始不老實地在她身上急切地遊走,多虧這從頭裹到腳的睡衣,暫時地充當了屏障。
就在淩小凡快要窒息的時候,柏立寒終於放過了她的唇,顫抖著低吼:“若歡,我知道你還在。”
什麼鬼!我不是什麼若歡!
淩小凡趁著柏立寒放鬆的一瞬間,狠狠地咬住了他的唇……
“啊——”柏立寒吃痛,頓時雙臂一鬆,讓淩小凡一個打滾終於溜了出去。
臥室的燈光亮了,淩小凡憤怒地站在床前,頭發散亂,眼眶裡忍著淚水,大聲咒罵:“混蛋!你這個混蛋!”
柏立寒被這燈光刺痛了眼睛,半晌才緩緩睜開,整個人似虛脫地一般,躺在床上,怔怔地望著淩小凡。
“對不起……”他啞聲道。
“我要辭職!”
“可以。”
淩小凡沒料到他竟然答應得如此爽快,倒也一愣。
“深更半夜的,外麵危險,明天早上我讓司機送你回學校。”他像是大病初愈般,每一個字都說得低沉而緩慢。
淩小凡默不作聲,轉身要回自己房間。卻聽到身後傳來柏立寒虛弱的聲音:“幫我換身衣服。”
稍一猶豫,隨即又釋然,就當站好最後一班崗吧。
一扶起柏立寒,淩小凡卻愣住了。柏立寒絲質的睡衣已儘濕,連身下的床單和枕頭上已被汗水打濕。
他根本不是故意要占自己的便宜,或許是夢魘、或者是犯病,無論如何,一定是身不由己。
淩小凡剛剛還憤怒無比,這一刻卻起了說不出的同情。
醫者對患者的同情。
“你還是衝個澡吧。”她簡短地說著,將柏立寒送進了浴室。
趁著他衝澡的功夫,迅速將潮濕的床單和枕套換過。扯下床單時,在上麵看見一根長發,淩小凡臉一紅,想起剛剛的曖昧場景,難以自處。
這尷尬,一直延續到第二天早上。
柏立寒嘴唇上赫然一個傷口,堂而皇之下樓吃早飯,雲姐和芳姐,驚得以為自己看錯了。
“這是怎麼了?”雲姐問,眼神不由望向淩小凡。
淩小凡不知該如何解釋,想想自己吃完這頓早餐就真的“滾蛋”了,給柏立寒留點麵子吧,便默不作聲。
“昨晚不小心撞的。”柏立寒很平靜。
“不是有小凡照顧嗎,怎麼還會撞了?”
淩小凡迅速看向柏立寒,以為他要說“沒有以後了”。
哪知道柏立寒喝完一杯牛奶,若無其事的道:“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再說吧。”
等二人一離開餐廳,芳姐立刻就小聲嘀咕上了:“傻子都看得出來不是撞的。”
雲姐頓時恍然大悟,難怪剛剛看著傷口十分異樣,現在想想,是齒痕啊。
“難道是咬的?”
“我可沒說啊。”
回到書房,淩小凡等著柏立寒給自己安排司機,可他隻低頭看文件,完全沒有要把自己送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