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材料,顧華南也收到了一份。他打開一看,頓時汗如雨下。
柏立寒冷冷地道:“你的確是新勢力資曆數一數二的董事。不過,大概誰都想不到,你會好這一口吧。”
年長董事氣得手指著顧華南,一陣顫抖:“真是錯信了你,怪不得最近老跟我打聽事兒,我還以為你比以前要長進了,也開始關心公司業務了。”
“賭和毒,是我柏立寒平生最討厭的兩件事,也絕不允許出現在我的公司,在美國是這樣,回中國,更是這樣。”
顧華南掙紮:“這些材料都是捏造的!你整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麼可能拿到拉斯維加斯賭場的賬單!想把自己的決策失誤推到我頭上,其心可誅!”
柏立寒氣定神閒:“再往下翻翻,還有你的賬戶往來記錄。如果顧董事不介意,我還可以給在座各位看看顧董事是如何跪求債主放過他的。”
“不不,不要放!”顧華南慌張起來,“我是欠了一大筆錢,但我沒有偷公司資料,是宋氏的人……逼問我的!你看,這是傷痕,我是被逼的!”
他急急忙忙翻袖口、翻褲管,看得其他董事頻頻搖頭。
柏立寒道:“所以,請顧先生先行離席吧,沒有把警察叫來,就是我柏立寒念你多年苦勞。”
剛剛還人模狗樣參加董事會的顧華南,轉眼就如喪家犬一般倉皇逃離。而柏立寒這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手段,也看得其他董事咋舌不已。
見董事們驚魂未定的樣子,柏立寒語氣一變,反而輕鬆起來:“很抱歉各位,因為董事會出了內鬼,無奈之下,我讓蔣藜向諸位公布的是虛假進程,讓諸位對我柏某人失了信心。就在剛才,真正的收購進度和財務資料已發到各位郵箱,會後可以細細查閱。我向你們保證,公司的資金絕對不成問題……”
他讚許地望望朱正:“而且,我收到的消息,和朱董事掌握的一模一樣,真正資金緊張的是宋氏,他若想和我們新勢力放手一戰,絕對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更何況……宋氏如今內憂外患,我們細水長流,等著看好戲便是。”
眾人都是多精明的人,立刻從他話裡聽出了潛台詞。
誰不知道宋氏集團的掌舵宋元坤被爆了桃色醜聞?
這可不是一般的尋花問柳,而是證據確鑿的金屋藏嬌,雖說宋夫人被逼出來做雲淡風輕狀,但目前放料一波接一波,甚至已挖到美國分公司的經營權,事態根本無法平息。
會議結束,回到蔣藜的辦公室。
蔣藜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宋氏和顧華南真是太狡猾了,幸虧柏先生出馬,這仗打得漂亮!”
柏立寒依然是波瀾不驚的樣子:“明天一定會上新聞,你注意處理好後續就行。今天表現都不錯……包括淩小凡。”
淩小凡還沉浸在剛剛董事會抓內鬼的緊張中,突然聽到他誇讚自己,茫然地“啊”了一聲:“我……我都嚇懵了。”
她是被嚇懵了,柏立寒其實已經坐累了。
他一聲不吭,一直堅持到回家,淩小凡替他換衣服的時候,發現他一下子就癱倒在床上。
“柏先生!”她驚呼著,趕緊過去將他扶起,用靠枕墊好。
“就讓我躺一會兒嘛!”柏立寒不滿地嘟囔。
這回淩小凡很霸道:“準點吃藥,吃完藥,隨便你躺。”
柏立寒苦笑:“你就不能變通一下,平常是平常,今天我從早上出門,一直到現在,都五個小時了,很辛苦好不好。”
“來,吃了藥,愛躺多久躺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