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絕望，淩小凡突然懷念起陳心妍來。要是心妍在，這局一定能讓她給攪活，嗯，一定能。
“祁寒學弟，是吧？我在學校這麼久了，還是第一次聽見你的名字，不知道你是……”宋天成年齡最長，開口打破僵局比較合乎身份。
“那是你孤陋寡聞。”祁寒一點都不客氣，也完全沒有對學長的尊重。
淩小凡皺了皺眉頭：“宋學長是研究生院的，對本科部的確有可能不太了解。”
宋天成投來感激的目光，祁寒卻相當不以為然。甚至，聽到淩小凡出言幫宋天成說話，他內心很是不悅。
“宋學長倒的確是大名鼎鼎，畢竟是首富之子嘛。”祁寒望著宋天成，似笑非笑，眼神卻是格外冷冽。
這話很不客氣，也很沒禮貌。話裡話外，就是譏諷宋天成靠爹啊。
宋天成溫和地一笑：“這不是光環，是桎梏。”
這謙遜卻有力的回答，讓淩小凡對宋天成刮目相看。看到淩小凡眼中的一抹溫柔，祁寒頓時咬了咬牙。
他知道自己失了風度。但，風度是個什麼東西，能攻克疾病嗎？能殺死病毒嗎？能搶到眼前的女人嗎？
統統不能。
“難得宋學長頗有自知之明。知道盛名之下、其實難符的道理。”祁寒挑釁地望著他，“聽說宋學長退學了啊，真是可惜。”
淩小凡聽不下去了，此刻她很是後悔自己讓宋天成也參與這個飯局，眼前的祁寒根本就是隻刺蝟，對宋天成萬般戒備。
她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宋天成為人溫和陽光，所以才會在學校裡被眾人所喜歡，祁寒就算和宋天成八字不合，這個樣子也實在是敵意太重了。
“人各有誌。況且宋學長也不是退學，是吧？”她轉頭望向宋天成。
見淩小凡這麼撐自己，宋天成內心溫暖極了，絲毫不計較祁寒的咄咄逼人，笑道：“本來想辦一年休學，不過教授覺得沒必要了，我也快畢業，準備好答辯就好。”
祁寒感覺到自己的拳頭伸出去，竟是打在一團棉花上。不由眯起眼睛，望著宋天成。
沒錯，他就是溫室裡的花朵，從小被保護得太好，保護到連個性都沒有了。這樣的小綿羊太少了，放社會上，都不夠大灰狼吃的啊。
“那就祝宋學長順利畢業。”祁寒是笑著說的，含意卻隻有他自己清楚。
“小凡，陪我去趟洗手間？”一直不說話的徐純，突然開口。
淩小凡一愣，隨即醒悟過來，是啊，與其在這兒聽他們唇槍舌箭的，不如避一避吧。讓他們兩擼袖子撕一架算了。
“好。”淩小凡積極響應，拉著徐純就跑出了包廂。
一離開那兩個男人，淩小凡深深地舒了口氣：“徐純，你一整天的機靈都凝聚在這一刻了吧。”
“哈哈，我都壓抑死了，再不出來透透氣，我要暈過去了。”離開了包廂，徐純也像活過來了似的，跟淩小凡開著玩笑，“你說這兩男人，到底是怎麼想的。小凡，我對你可真好奇，你到底是什麼做的，讓這麼優秀的男生為你爭風吃醋的。”
“你胡說什麼啊。真夠難聽的。這叫一山不容二虎，不叫爭風吃醋，會不會用詞啊。”淩小凡趴在走廊欄杆上，望著下麵大廳裡熙熙攘攘的人群。
徐純也擠到她身邊：“別玩文字遊戲了，不管用什麼字眼，他們到底為什麼互掐，你心裡最清楚。說吧，你打算怎麼處理。”
“讓他們自己打吧。反正……”
突然，柏立寒那張臭臉出現在她腦海裡。沒辦法，他就是這樣揮之不去。淩小凡心中一黯：“反正不管誰打贏了，我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