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小凡站在門口敲了敲，沒人回應。她輕輕地走進去，看到了浴池門邊的男人。
“柏先生。”淩小凡走近她，柔聲叫道。
柏立寒正在發呆想事情，聽到淩小凡的聲音，抬頭望著她。
淩小凡不知道男人在想什麼，她竟然從柏立寒的眼裡看到了受傷的情緒。柏立寒雖然隱藏得很深，但是躲不過向來察言觀色的淩小凡的眼睛。
看到女人清澈的雙眼，忍不住轉過了腦袋。看到麵前的一池溫水，伸手敲了敲輪椅的扶手。
“我幫你脫衣服。”淩小凡聽到聲音，明白柏立寒的意思。
淩小凡挽著衣袖上前去，動作即不溫柔，又不毛燥。絲毫不帶一點兒感情，迅速地將男人扒光，放進了浴池裡麵。
當然，並不是全裸的，柏立寒還是有羞恥心。淩小凡好心地給他留了一個遮羞布！
男人入水，飛濺了一些水珠，落在淩小凡的身上，打濕了衣服。
不過淩小凡沒有管這些，而是目不轉睛地男人。
“你先出去。”柏立寒感覺到炙熱的視線，心裡麵有些彆扭。水很清澈，清澈見底……
“好吧！”淩小凡撇了撇嘴，目光在男人的下半身流連了一下，在柏立寒的一臉冷漠中，慢慢走了出去。
其實淩小凡隻是單純的想要注意他的行為，可是經過柏立寒一說，和她的那個眼神。她也有點想歪了……有點啊……
柏立寒看著人出去，才慢慢的回過頭來。他的心很亂！不知道是因為殷若歡，還是因為淩小凡剛剛的行為。
他看著麵前的水，慢慢地沉了下去。沒有泛起一絲波瀾，整個人被溫水包圍著，但是他卻覺得自己的內心是冷的，一片冰涼。
因為不能呼吸，柏立寒的臉憋得通紅，可是他就是不起來，好想就這樣一直沉下去啊！
淩小凡坐在臥室裡，四處打量男人的房間，其實所有的擺設她都已經銘記於心。沒什麼好看的，她將目光定格在浴室的玻璃上麵。水霧將玻璃蒙成一片朦朧，卻又凝結成水滴滑落下去。
目光跟著水滴下落，淩小凡突然從水跡中發現，男人的背影不見了，心裡麵突然急了起來。
她驀地從椅子上麵站起來，然後大步朝著裡麵走去。柏立寒竟然沉在水中，不掙紮，不呼救。
“柏立寒，你乾什麼呢！”
直覺告訴她，這絕不是意外，淩小凡怒吼一聲，直接伸手環住柏立寒的腋下，往上麵一提。
看著因憋氣地脹紅的麵頰，淩小凡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你來乾什麼，出去。”柏立寒睜開眼睛，看著女人，厲聲喝道。
“我……”淩小凡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男人倒打一耙，如果不是自己，誰知道後果會怎麼樣！
“出去！”柏立寒不聽她的解釋，再一次趕她離開。
淩小凡又好像回到了當初才來柏府的時候，柏立寒也是這樣，脾氣暴躁。
“我偏不。”不過現在已經不是當初了，淩小凡正了正神色，雙手叉腰，一副河東獅吼的模樣，完全不懼和柏立寒唱反調。
“我要解雇你！潑婦！”柏立寒看著這個女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怒氣上升。
這才是聽她的真麵目吧！看著淩小凡的動作，柏立寒從腦海深處翻出了一個詞語。
“我的主顧不是你。”淩小凡氣定神閒地看著男人，居高臨下的感覺真好。
是的，柏立寒現在坐在浴池裡麵的，而淩小凡卻是站在地上的，兩個人的差距超過了一米！
“這裡是柏府！”所以，不管誰是你的主顧，離開我的地盤！
“我不走。”淩小凡和男人杠上了，反正動嘴有少不了一塊肉。
柏立寒皺了皺眉頭，沒想到淩小凡這麼難纏。他有些後悔當初對她的寬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