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把自己惹生氣,羅佳繃著臉下公交,去醫院。
剛出電梯就聽見護士台的人在說:“昨天半夜程主任高燒超過四十度,燒到六點多才退。”
“怎麼搞的?”
“傷口太疼,又怕麻藥上太多影響恢複,程主任硬挺的。”
“啊?那得多疼啊。”
“主要程主任家裡人都不在這邊,沒人照顧他,說給他請個護工他也不用。”
“唉…女朋友分的還真是時候,太倒黴了,換我我都活不起了。”
羅佳走近,大家跟她打招呼:“佳姐。”
羅佳努力麵色淡定:“程主任現在怎麼樣?”
“發燒折騰了一夜,六點多燒退了才睡著。”
羅佳換了衣服,輕輕推開某扇病房房門。
屋內安靜,程進平躺著,頭頂掛著消炎和退燒的藥。
幾個小時沒見,程進肉眼可見地疲倦,羅佳站在床邊,忍了再忍,主要確定他不是在裝睡,這才伸出手,在他額頭上探了探溫度。
溫度不高,但是潮濕。
身邊沒人照顧,連個擦汗的都沒有,一會兒汗蒸發又得病上加病。
羅佳抽了紙巾,替他把額上的汗擦了。
程進微微睜眼,話都沒力氣說。
羅佳:“睡吧,才早上八點多。”
程進喉結微滾,羅佳拿起桌邊礦泉水,其實她不想給他喝冷水,甚至一瞬煩躁竟然沒人給他備點熱水。
把程進的頭扶起來,羅佳給他喂了點水。
程進身上潮熱,羅佳不用想,他後背肯定都是濕的。
她說:“要是怕你家裡人擔心,找個護工來照顧你,醫生護士都有自己的事乾,誰也不能二十四小時看著你。”
程進躺下,聲音很低:“我不習慣陌生人在。”
羅佳蹙眉:“那叫你朋友過來。”
程進:“我在渝城沒朋友。”
羅佳忍著:“叫你外地的朋友來。”
程進白著臉,垂著眼:“不好意思叫,他們都知道我來渝城找我女朋友,看你不理我,他們會嘲笑我。”
羅佳沉默半晌:“......你在賣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