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在哄孩子般,可過往他們一直都是如此。
教導祁景淮的前一兩年,都是她照顧祁景淮,可不知什麼時候。
祁景淮長大比她高,比她處事更加穩妥周到。
蕭儘之不虧是大景朝的國師,幾副藥下去,顏泠對身子便好了七七八八。
“身子恢複的不錯”蕭儘之收回為顏泠號脈的手:“你感覺如何。”
“就是你開的藥苦了些,其餘都很好。”
顏泠以前與蕭儘之也算好友,當年她還男扮女裝之事,聽說淩霄宮中住這一位通曉古今,神通廣大的國師便在好奇下,悄悄留進了淩霄宮。
想看看這被吹的神乎其神的國師,可能算出她的過往。
那時候的蕭儘之比現在稚嫩的多,命倒是沒為她算,隻是一眼便看出了她是女子。
顏泠本是個打死都不會承認的性子。
可與蕭儘之暢聊過後,發現此人是個不錯的人,索性便結交了。
蕭儘之失笑:“想不到這麼長時間不見,你還是和以前一樣。”
“是啊!”顏泠也頗為懷念:“這麼多年,剛一見麵便是讓你幫我治病,我還去你宮中摘了那麼多桃樹。”
見這兩人當這自己麵就這麼旁若無人的聊起來了。
祁景淮看著便心中不適,說不出的酸意。
他站起身擋在顏泠身前,也擋住了兩人交談的話頭:“竟然看好了,就退下。”
瞧著他這醋壇子的樣子,蕭儘之早已習慣,起身剛走到門口,便聽到祁景淮對顏泠道:“這皇宮又不是他的,你就算把他滿宮的桃樹摘光,也無事。”
蕭儘之也不知怎的,一瞬間就不想走了。
想留下來,給這人添點堵。
索性他還真不著急走,走到院中。
宮人便在院中的小幾上擺上茶水糕點。
祁景淮一轉眼便看見了院中的人。
“你先去歇息吧!”
顏泠點頭,以為兩人是有要事要商議,便自己回了房。
聽見身後傳開的腳步身,蕭儘之輕啜一口茶,歎道:“皇上,看來你的後宮是不太平了。”
他這話,兩人都明白是什麼意思。
這皇宮雖大,可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更何況是在這後宮之中。
顏泠中毒之事隻兩日,便被查清楚了來龍去脈。
“有人要對你的心肝兒下手,不丟半條命,不像是你的行事啊!”
祁景淮在他對麵落座:“蘇家江家朕自是要整治的,隻是現在時候未到,若是讓他們有所察覺,其不是會給他們翻身的機會。”
他眼中閃過一抹陰冷,手中茶杯壁上現出幾道裂痕。
蕭儘之知道他覺不像表麵上看上去這般淡然。
有人敢傷了顏泠,沒死,還能活撥亂跳,證明等著那人都會是生不如死。
“蘇家江家不安分也不是一兩天了,先帝在時,兩人便明真暗鬥,在朝中安插自己的人,都想將對方鬥倒,好能坐上群臣之首的位置,你想把他們連根拔出,必得做好完全準備。”
祁景淮將手中茶壺放下,茶水順著裂縫,一點點的在桌上漫開。
“這水遲早都是要渾的,他們這麼多年留下的把柄不知多少,真以為朕看不見嗎?”他眸中多了幾分淩厲,帝王之氣儘顯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