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第17章

“是”婦人行了個規規矩矩的叩拜大禮,這才開口將事情娓娓道來:“奴家名喚柳三娘,原本是鎮國公身邊都統劉越的妻子,我夫君跟隨鎮國公十餘載,一直恪守臣禮,一心隻有家國大事,從未有一天懈怠,可一月前,夫君突然回家,告訴奴家,她要辭官回家,帶著我跟孩子一起去江南生活。”

說到此處她的聲音中帶上了些哭腔:“我夫君憑借一身軍公才當上都統,且正值壯年怎就突然想要辭官,奴家本想問個明白,幾次追問下夫君才告知奴家,原來鎮國公府竟一直養著私兵。”

“而且還在不斷籠絡更多的人入鎮國公府,鎮國公想讓我夫君為他訓練私兵,我夫君從小-便學的是忠君愛國的道理,又怎會答應,無奈忌憚鎮國公府勢力又是太後娘家,不敢稟告到天子近前,隻得辭官回鄉。”

她言辭懇切,哽咽這繼續這往下說:“誰知就在前幾人,蘇家竟對我夫君痛下殺手,奴家不願看我家夫君往死,也自知萬不可讓奸臣當道,這才出此下策,還請兩位貴人為奴家一家主持公道。”

柳三娘又是重重的一個響頭磕下。

祁景淮手中拿著茶杯,聽著婦人婉轉哀淒的訴說,始終表情淡淡,沒有任何表示。

良久後,顏泠才聽身邊人開口:“你想讓我們為你主持公道,但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

“單憑大人問尋。”

祁景淮的眼神變得淩厲起來:“是誰,告訴你朕的身份的。”

屋內是死一般的寂靜,寂靜到隻能聽見跪地之人慌亂的呼吸聲,可劇烈的心跳聲。

“奴家,奴家萬死”柳三娘聲線發顫,但仍想在聖駕麵前保持自己最後的儀態。

“碰”是茶盞放在桌上的聲響,在安靜的屋內,像是催命的警鐘。

“你可知欺君之罪,可不止是死罪。”

祁景淮話落,柳三娘徹底慌了,她隻能不停磕頭。

“砰砰砰”一聲接著一聲,直到血將地板染紅,嘴中不斷哀求著:“罪婦剛剛所說,句句屬實 ,罪婦也是不得已才裝作不知皇上身份,還請皇上恕罪,求皇上看在夫君也曾為朝廷孝命的分上,放罪婦的孩子一條生路。”

欺君之罪誅連九族,她豈能不怕。

顏泠用眼角餘光看了眼身旁氣勢凜然的男子。

他變了很多,再也不是當年那個笑容爽朗的少年郎,時間總是能夠改變太多東西。

帶走了那個曾經清俊的少年人,讓他變成了心思深沉,不便喜怒的帝王。

幾句話內,便洞察分毫,把控人心。

祁景淮是皇帝,這種改變是好事,也是必然,但內心任然有種難言的失落感。

她曾經以為自己可以為那個小小少年處理好一切,讓他安心坐上帝王寶座,不必用殘忍的手段讓朝臣懼怕。

可最後,事實告訴她,她還是太過高估自己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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