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國公脫口而出:“誰告訴你的?”

先前隻是猜測,這時梁靖已經確定,石家的生意背後有梁家摻股。

自己的便宜老爺,蠢得不行!

這麼燙手的錢都敢要。

真是壽星吃砒霜,找死。

督察院早就盯上石家,梁靖願意回來,除了需要一個在順天行走的合理身份,也是想要順手撈一撈梁家。

梁靖重複道:“十萬兩,我現在就要。”

徐氏茫然地看著他們父子三人。

十萬兩和石家又有什麼關係?

銀票到手,梁靖毫不留戀,轉身出就走。

梁國公追問:“你個臭小子,又要去哪裡?”

梁靖:“沒錢,我是石正溪口中可以隨意欺負的獵戶。

有了錢,當然是要出去當一回堂堂正正的梁國公嫡子!”

梁國公幾乎要被這不學無術的逆子氣死。

他失望地看著嫡子離去,對身邊的梁懷之道:“這畜生不要也罷!今後我就隻認你一個兒子。”

梁懷之:“哥哥隻是一時失言,您別往心裡去。”

梁懷之恨不得仰天大笑!

梁靖這扶不起的阿鬥。

十萬兩就把梁國公繼承人的位置賣了?

——

寧明歌正在書房裡,回憶今日遇見的貴婦人們的性格,或許哪天就能用得上。

“咚——咚——”

花窗那裡傳來聲響。

“誰在外麵?”寧明歌心中映出一張臉。

寧明歌提燈支開窗戶,忽然一陣風吹過。

燈滅了。

寧明歌壓低聲音,不確定道:“梁靖?”

梁靖:“是小偷,不是梁靖!”

寧明歌笑了。

她覺得自己適應能力真好,現在書房半夜進了男人,都還能笑得出來。

室內恢複了光線。

燭火下,梁靖站在書桌前,正看著寧明歌正寫著的東西。

寧明歌也不避他,“你怎麼來了?”

梁靖:“我來給你添妝!”

寧明歌:“所以你是我娘家哪邊的長輩?”

梁靖盯著寧明歌,像不認識她一般,發現現在想要逗她,已經不容易了。

梁靖掏出懷中的魚鱗冊和一疊厚厚的銀票,回歸正題:“梁國公用十萬兩替梁懷之買斷了爵位,銀子沒有田地實在,我們把這錢換成良田吧!”

身為督察院右都禦史,梁靖不缺錢。

這十萬兩來的諷刺。

梁國公明明可以給他一頓棒棍,認真管教他這個半路找回的兒子。他卻偏偏用這錢,買斷了梁靖繼承國公爵位的可能。

梁靖現在的心情很糟糕,所以他來找寧明歌。

寧明歌喜歡錢。

她提到錢的時候眼睛總是亮亮的。

梁靖現在很想寧明歌教他,用這十萬兩,該怎麼樣能讓他心情好一點。

寧明歌見他說話掐頭去尾的,知道他心裡未必有麵上表現的輕鬆,索性順著他的話說:“那你可真是找對人了,順天買哪塊地最升值,我可是一清二楚!”

寧明歌沒有細究為何梁靖能拿來督察院的魚鱗圖。

她光是見到圖上每塊地的標價時,理智轟然崩塌。

上等水田,十二兩一畝。

帶泉眼的荒山,二百兩一座。

未來會改建成碼頭的荒地,現在連成片全買下來才五百兩。

這些都是前世她想伸手,夠都夠不到的地方。

發…發財了!

寧明歌忽然換上甜美笑容,用膩死人的聲音道:“靖哥哥~人家明天就想去買地。”

按規矩,男女成婚前幾日不宜見麵。

不過寧明歌知道,梁靖一定有辦法的。

果然,就聽梁靖聲音發澀道:“知道了,你等我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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