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芙蕖聽她這麼一說,匆匆喝了口水,把水杯在旁邊放下,就坐到白瑞恭身側,聲音很是柔和的道:“叔父,你說你也是,都是上了年紀的人了。之前芙兒不是跟你說過嗎?我這當時都跟你說了,我們會安全回來。”
“我的叔父啊,你說你怎麼就不相信我呢?你說你這還非得在這守著,您不知道您自己現在是個上了年紀的人嗎?還如此固執,非要跟我們這年輕人的身子骨相比較不成?”
白瑞恭瞪了她一眼道:“怎麼的,你這丫頭,是嫌棄叔父上了年紀,身子骨不利索了?我告訴你,我這等一夜和你們沒什麼區彆,身子骨還是依舊硬朗著的。就現在讓老夫上戰場殺敵,和你們的速度是一樣的,少看低了我。去,坐著,把你們今天晚上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給我們聽。”
白芙蕖歎口氣,轉身在旁邊坐了下來,把晚上她和連籽芯去赤安駐紮的營地,打探的情況說了出來:“我們這一趟去啊,還真的是去值了。一開始的時候,我們以為赤安的人馬已經撤退了。”
“結果沒想到的是,他們還是給我們使了障眼法。我們這一趟去,發現他們把白天一些顯而易見的腳印,在靠近他們鎮守的地方給抹去了。我們差點以為就要無功而返了,就在這時候,來了四個小兵。”
“我們從他們七嘴八舌的對話當中聽出,赤安的人馬還在瓊山上,隻不過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駐紮著。於是我和連籽芯,就決定舍身取義了,從躲避的樹杈子上跳了下來,讓他們把我們帶回去,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嘛!”
“於是我們倆就被他們四個,興高采烈的給帶回去了。我們被帶回去的時候,南聖哲還沒有來到這個營地。而這個時候,我們到了目的地才發現,他們確實是駐紮在瓊山。”
“隻不過我們到了瓊山這個地方,才知道瓊山不像我們在這邊研究的那麼簡單,在瓊山背後,還有連綿的小山丘。赤安的人馬是發現了這一點,所以才選擇在連綿小山丘的背後駐紮的。”
“把我們倆關在一個營帳之後沒多久,南聖哲就來了。他過來和我們也算是老熟人見麵了,沒有寒暄多少,我就想套他的話。可是他也沒有說多少,隻是我們從他風塵仆仆從宗乾趕過來,又駐紮在瓊山上,絲毫沒有要挪窩的痕跡。”
“從這一係列的消息中推斷,他們赤安的目標不是宗乾。而且我有一個感覺,有可能赤安和宗乾,也就是南聖哲和宗恒,他們已經聯盟了。不然的話,他的姐姐南語夕,現在被宗乾皇帝關入冷宮這件事情,南聖哲可一點反應都沒有。”
“就算他們沒有姐弟情誼,可是南語夕畢竟是南聖哲的姐姐。如果事實真的如傳言所說的話,南聖哲是絕對不會無動於衷的。他是絕對會采取些措施,要把南語夕從宗恒手裡救出來的。”
“所以我們最終,非要趕回來的一個目的。就是要告訴叔父,我們要做好準備,經過我們今天晚上這一趟,加上南聖哲本來的想法,很可能之後不久,赤安的人馬,就要攻到我們子山鎮這裡來了。”說了這麼多話,白芙蕖又喝了幾口水。
白芙蕖這話一說完,白瑞恭還沒說話,白允茂先站起身道:“芙兒,你此話可當真?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麼我們可就要早做打算了。”
“是了,二哥,我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火燒了南聖哲他們那邊幾個營帳,也就是為了給我們爭取一點時間。我不知道現在,他們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但是我們這邊必須得抓緊時間,布防起來。”
白瑞恭聽到白芙蕖說到這些話,拍著他坐的椅子扶手站起身來道:“芙兒,如果你此言當真,我們現在就得回到子山鎮屬官府,和鄧旭他們商量起來。子山鎮現在必須馬上進入全城布防的狀態,隻不過要辛苦你們了,這才回來沒多久,又得繼續奔波,都沒法好好休息。”
“叔父,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們這都是年輕力壯的,自然是不礙事的。現在叔父你這話一說完,咱們可不就得馬上去到子山鎮了?”白芙蕖說著,起身就要往外走,連籽芯自然跟上去。
白瑞恭倒是沒想到,這丫頭是如此雷厲風行的性子,如此爽快,說走就走。也不知道這性子,是像了他那個什麼事都要瞻前顧後的爹,自己那個什麼時候都要考慮周全再行動的大哥,還是像了當年那個女子?